“我帮你捡。”
小羽毛捡了两张,下意识就要扭头去看小笨蛋在做什么,却发现他翻了个身趴在木质地板上,手肘撑着地板支起脑袋,一朵崭新的太阳花赞叹道:“姐姐,好厉害。”
小羽毛把东西捡好放在弟弟身边,小宝又转过脑袋来看她,弯眸:“嘻嘻。”
“笑什么?”
“我的,姐姐。”
这话跟他上次跟大家介绍“我的爹地”是一个语调,小羽毛心软了一下,还没软成棉花,就听他一股脑爬起来,抓着她的袖子,冲一旁张姨介绍:“我的姐姐。”
张姨不懂,但点头。
接下来这句话在这一天内响了无数次,两人在走廊逛遇到卷卷,小宝来一句,还要追着卷卷强制介绍,下楼遇到小乐,小宝来一句,晚上云云姐姐回家,飞高高之后来一句,就连晚餐餐桌上,小宝也噔噔噔先帮她拉开凳子,然后跟爹地、妈咪依次介绍:“我的姐姐。”
等到了晚上小羽毛准备睡觉了,灯都快熄了,小宝不知道想到什么,也要顶着被妈咪爹地发现假睡的风险,偷偷在被窝下牵她的手,然后傻乐出声。
困倦的爹地睫毛一颤,不解:“小宝?”
好吧,小宝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羽毛以为弟弟要消停了,谁知道过了很长很长的一会,她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弟弟翻过身,抱着她的手臂,小脑袋往她身上一压,喃喃道:“姐姐,小宝的。”
弟弟,小笨蛋。
小羽毛迷迷糊糊睡着了。
番外之他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猫咪(1)
亓季昀生来就是赛博高邦的一只小猫咪。
赛博高邦是少有的自然人、赛博人与特殊物种共存的地方,而他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种,拥有特殊物种形态的自然人。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只爱玩的异色瞳贵族小布偶,明明掌控不好自己的力量,无法控制变成人形的时间,偏偏还总偷摸跑出门,在自家花园里刨,被其他人误认为是货真价实的小猫,看着就想随手薅两下。
于是不能跟人交流,经常被路人“喵喵喵”招手的小布偶,只能像炮弹一样一下子冲回管家怀里,对叫他“小猫咪”的邻居喵喵喵大声叫,意思大概是“你什么水平也能指点我”。
可惜在路过人听来是一首喵喵喵之歌,搭话搭得更起劲了,惹得小布偶开始挣扎,挥着小爪子,想要跟对方一决高下。
可怜抓住他的管家陈叔尴尬地跟路人赔笑,年纪轻轻一下仿佛苍老了十岁。
贺女士无法,只得在门口竖了个牌子“家有布偶小o,请勿随意触碰、搭话”,边上用小字简单解释,这只小布偶其实是她家的小朋友,他有四分之一的塞西卡血统,脾气不太好惹,大家看见千万不要逗他,她也会加强监管,尽可能不让调皮的小朋友逃出花园,减少大家看见他在大门栏杆探头探脑好奇世界的次数。
牌子是蓝白色的,以蝴蝶结和糖果点缀边框,挂了他人形在家打领带弹钢琴的小照片,一侧银蓝的瞳孔专注地垂下,睫翼柔软,还有一对收不回去的小猫咪耳朵竖在脑袋顶上,清贵的侧脸与毛绒绒的猫耳格格不入。
于是放学喜欢蹲在他们家门口的小朋友更多了。
其中有两个oga最为多手多脚爱打听,每天都要背着书包路过他家门口看一眼相片,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占到便宜似的。
亓季昀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家伙,就碰见他俩拖拖拉拉在门口跟照片合影,还特别傻里傻气的比耶,甚至还轮流拍,什么蹲着来,站着来,做上菜手势来都来了个遍,旁边还有个大一点的oga替他们拿东西。
有什么好合照的,顶着猫耳的小o心想。
他把头顶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压住乱动的耳朵,背上书包,开口:“陈叔,把车开到后门。”
他才不要从正门下车。
不幸的是,没多久他还是碰见了这两个小o。
在幼儿园大班的开班仪式上,这俩一左一右两发礼炮打得他心爱的帽子上全是彩色丝带,亓季昀忍了很久才没挠新同学的脸。
毕竟贺女士教育他要跟小o们好好相处。
就这么忍着忍者,中途跟其他说他耳朵奇怪的人打过几架,一路升到高中,他们三居然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好朋友,就连上课这两都要坐在他的前后左右,说是怕没了他们他会被人欺负。
格斗高手小布偶:……
你们在说谁被欺负?
他一手放在课桌上,手腕支着脑袋,神情不虞,连带着眼神也满是“等着还有三秒来杀你”的杀意与不屑。
偏偏两人并不为之所动,周逾白还傻乐道:“季昀,你的耳朵生气会折一只哎。”
亓季昀一顿,耳朵当即死下去一只。
高二,褪去了高一还怕教导主任的生涩,远离高三战场的硝烟,三中里谈恋爱的人大把,这种热闹的“你学我也学”“你谈我也谈”的氛围深深感染了大家,周逾白顺理成章跟楼上某个高年级alpha谈起了恋爱,把他跟路西文卡远远甩在身后。
这下三人小组只剩两人了。
亓季昀觉着也没什么,可没几天,他生理课无意中胡乱转着笔时,瞥见斜前方左边的路西文卡在桌膛里玩智脑,涂了指甲油的手指打字噼噼啪啪一卡一卡,似乎在跟对面聊天。
他警觉的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
“亓季昀。”
“在。”
生理课老师锃亮的光头反射出背后ppt的光,他推了下宽大的黑框眼镜:“根据遗传谱系表,从第三代及第四代倒推,这题中第二代alpha的基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