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南不想去,但是陈香如再三叫他去,谢安南只好去了。
谢东简和陈香如俩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椅子是不锈钢的,冷冰冰的,一阵寒气从底往上涌;
走廊的灯又很暗,坐得谢东简心里沉甸甸的,他盯着手术室的门,生怕有医生出来说什么。
陈香如也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双手紧紧地握着,看得出来很是不安,
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谢天裕一直都很包容她,家里的钱她管,大小事都是她说了算,
谢天裕偶然有事做得不好,她也会唠叨很久,他从不与她争吵,真的如大海一般包容她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
谢东简很羡慕他们的感情,有人一辈子这样包容自己,不管好坏,这得是多大的幸运,
他想,陈香如应该是前世拯救了全世界吧。
见她很是疲累,谢东简拉了拉她:
“靠我肩膀上眯一下,不要太累了,等会阿爸出来还得费精神照看呢,术后第一天最关键的。”
陈香如瞪了他一眼:“确实靠你们是靠不住的,还是得我来。”
见他不吭声,又道:“干嘛非得跑到京城去?!不是在四明公司做得好好的吗?”
谢东简想把被抽血的事说出来,看她如何反应,可是一看到手术室,又忍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谢天裕正在里边做手术,虽然说是微创,但是从大脑里取血块,脑组织又和豆腐一般,这风险不是一般的高。
于是谢东简闭口,一句也不问。
“就算不去四明公司,到安崽厂里帮忙不好吗?
两个人齐心合力把工厂做好,总好过山长水远跑到北方去,
我们南粤经济又不差,你看有几个南粤人会北上打工的?”
陈香如摆出一副为了儿子好,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也许,我不是南粤人。”谢东简淡淡地说。
陈香如如听惊雷,弹起来:“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长廊上的其他家属都看了过来,有些人带着责备的目光,也有人压低声音道,“这是手术室,要安静。”
“里边在做手术!安静!”
陈香如犹自盯着谢东简,目光如刀,恨不得戳他几个洞。
正在此时,穿着手术衣,戴着帽子口罩的医生推门出来:
“谢天裕家属,谢天裕家属在吗?”
俩个人赶紧过去:“我们就是!”
医生道:“手术很顺利,不用担心。我只是出来把情况和你们说一下。”
他把钻几个孔,血肿多大,能够清理多少血肿都说完,便又回了手术室。
这时谢安南回来了,“没那么快吧?”
陈香如没好气地:“等着就是了!”
谢安南疑惑的目光看过来,谢东简回到椅子上坐下,陈香如坐到隔了两个位子的地方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