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朝大家又是抱拳又是鞠躬的:“对不起!对不起!”又是掏出烟来派给众人。
“对不起有什么用!给钱啊!”
“是啊,给钱!”
“再不给我们进去搬机器!”
“对!”
谢主管又是一迭声道歉:“我们正在努力,收到货款,马上就安排各位的账款!我们合作那么久了,一向付款都及时,请给我们几天时间。谢谢!谢谢大家!”
谢主管又是一通好话,他与这些人本来就很熟悉,又派了一通烟后,请这些人进去了。
围着的人渐渐散了。
谢东简站在那里,一时有些难过,尽管陈香如养着他采血,但是日常并不算苛刻他,最多就是尽可能地压榨他赚取的每一分钱罢了,看见他们落魄他并没有快意之感。
如今谢安南的工厂这样子,大约是维持不下去了,客户单一,根本没有抗风险能力;
另外谢安南的性格根本在公司里呆不住,什么都完全交给手下,又没有做好内部的制衡,漏洞不知多大,处处都失了控制,倒闭是迟早的事情。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刚转身,便见谢安南站在面前,他虚胖了些,脸上的肉松弛微微下坠,黑眼圈浓重,鬓角甚至有了白发。
“简崽。”
“你还好吗?”
谢安南看了一眼工厂,见堵门的人已经不在,松了口气:“还好。”说罢又摇头,“也不好。”
谢东简沉默,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回来看我吗?”
谢安南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到他曾经那么熟悉的情意,可是谢东简的脸上平淡到近乎冷漠,看他的眼神如看着陌生人一样。
“没有,我下来办点事。”
“你,要不要回来?”谢安南语气轻柔,小心翼翼,近乎卑微地问。
谢东简摇头。
他还是心软了,他见不得谢安南在他面前卑微到近乎乞求的样子。
“你回来,好不好?桃源市多好,经济好,生活方便,东西好吃……”
谢东简淡淡地看着他。
谢安南说不下去,沉默了一会,他鼓起勇气又道:“我想你回来。”
谢东简叹了口气。
谢安南去拉他的手,谢东简侧身避开,谢安南心里难受不已,以前他满眼满心只有自己,从来不会躲开自己,如今他眼神冷淡,对自己比陌生人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