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宴席上?的气?氛反倒是和缓了起来,江家家主笑?眯眯地问了些沈明珠关于?在江南经商的事情?,甚至大方的择了一处上?好位置的田地,赠予给她,说是当?做赔罪之礼。
那模样,要?不是早知道这人是个何等的老狐狸,都?险些将沈明珠骗了过去。
而一边的江夫人眸子闪了闪,她还是顺不下这口气?,见宴会马上?快结束了,故作?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壶酒水,说是难得见到京城里头遇见的贵人,说什么都?要?请他们?喝一杯。
江家家主知道自己夫人是个什么货色,却?也觉得不过是一杯酒,又能如何。
但是这江夫人的酒水里头有什么,沈明珠是不敢去赌的。她侧目看?了眼?正在专心替自己布菜的谢清霖,只觉得心里头闪过微微的暖意,至少他们?两个之间得有一个清醒着离开江家的,这个人,只能是他。
还不待谢清霖起身推辞,她反倒先开口说道:“我表兄谢清霖前些日子引着我学骑马,不小心扭伤了筋骨,郎中吩咐是不敢喝这酒水的。”
只是还不待对?面江夫人借机发作?,说她不同礼数,又笑?着接过那两杯酒水,“不若我替他喝了吧,到底是江夫人盛情?难却?!”
谢清霖眼?睑颤了颤,他明白沈明珠这般做的原因,刚想伸出手去拦下,却?和她对?视的那一眼?明了,默默然将手攥紧,收了回去。
他得清醒着,带着她平安回去。
一出江家,坐上?在外头准备好的马车,谢清霖这才后?怕出一身冷汗。
倘若只是他一人身涉险地,绝不会如此担忧,但今日不同,沈明珠冒着这样的风险前来,直直吓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不是叫长乐公主带你昨夜就离开了吗?”他压低声音突然朝着坐在一侧,轻轻揉着额头的沈明珠说道,“这也太冒险了!”
沈明珠知道这次没有和他商量,是自己失礼,刚想小声朝着他赔罪,却?不料到对?方真的吓坏了一般,突然搂住了她的腰,在狭小的马车里抱紧了她。
被吓了一跳,沈明珠被他整个抱住,身子动?了动?想要?挣脱开来,对?方却?将整个身子压了过来,下颚放在她的肩上?,低声在她耳边颤着声音说:“你要?是有点什么危险······”
他的声音及其低哑,叫本就喝了那两杯酒水有些头晕的沈明珠更觉得酥麻,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不想刚好耳垂碰到了那人脸上?最柔软的那处,两人都?觉得浑身一颤,登时说不出话来。
沈明珠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这人怎得能这般!她想要?挣扎开来,却?不料想那酒水里头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整个人都?觉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如果我离开,你才是最危险的,”勉强叫自己的神思拉回来,沈明珠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也被对?方感染了,带了些颤音,“长乐公主已经去最近的军营里头搬救兵了,她手里头有圣上?为了护着她打造的可以调动?兵将的金凤令,五日之内······”
她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觉得自己实在是提不起来精神,浑浑噩噩的,觉察不出方向?。
此时的谢清霖也觉察到了沈明珠的不对?劲,赶紧朝着她看?去,却?见怀里的姑娘神色有点浑浑噩噩,眉眼?却?慵懒的倒真像是喝醉了。
幸好,沈明珠这一步险棋走对?了,目前江家虽仍旧放心不下他们?,却?没有了最初的杀意了。
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叫这江家连同那镇国将军府反目成仇,也好一石二鸟,叫他们?狗咬狗起来。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镇国将军府可是当?初圣上?嫁女的府邸,到底是一国大将杀伐多?年积攒下的家业,不说旁的,就在兵营里头绝对?是有着一群誓死追随者。
谢清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不料到怀里他以为只不过喝醉了的沈明珠混混沌沌的醒了过来,鬓角额头上在这冬日里头竟然冒出汗来了。
他掏出手帕赶紧替她擦拭,却?不料叫他的手心都?汗湿了。
不对?,这酒水里头究竟有什么!
此时的沈明珠却?觉得身上?燥热不堪,身上?穿了的衣服也都?像是紧紧裹着一般,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非要?闹着将身上?的这些热着她的衣衫褪去。
只是这身上?的县主品阶的华服,可不是那么好脱的,她挣扎了半天,倒却?是在谢清霖的怀里左右扭捏了起来。
脱不下来衣裳,急的浑浑噩噩的沈明珠几乎要?哭出声来了,这时候却?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似乎划过了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她不由得大喜过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将那物一把牢牢抓住,沿着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好叫自己能够凉快下来。
“好热,好热。”她一面用手牢牢抓着,又一面沿着这物朝上?摩挲,像是要?找到源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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