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瞎了眼,才会真心被人踩碎。
如果人一生中要有一个信仰,那么她选择永远忠于自己。
永远忠于自己的良知,也永远有报有还。
赵菁忍下眼眶中的酸意,陡然眉目一冷,攥紧拳。
她果断甩开李秋雅的手:“我见了你们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李秋雅和陈泽还愣在原地。
赵菁已经抬步往教室去了。
少女的身影越来越远,路过的走廊墙上贴着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里的一句话。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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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菁回到教室时,谢星沉刚拽拽把书包往椅背上一挎。
少年跟着坐到位子上,看着她气势汹汹回到座位上,更拽地把水杯往桌上一丢,然而坐下去翻书包的表情,却快要哭了。
谢星沉不由起了一丝兴味,懒洋洋问:“怎么了?”
赵菁不想说话,没答。
“跟你那好姐妹掰了?还把人手一甩。”
“……”
“跟那个陈什么的表白失败了?”
“……”
“不会都有吧?”
赵菁受不了了,转头凶巴巴:“没有!”
“那你怎么?”少年桃花眼一挑,悠悠看着她那微湿的眼眶,意味深长。
“你怎么这么八卦?”赵菁眉一皱。
“就问问。”少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嘴角轻勾。
赵菁盯着谢星沉那潋滟的桃花眼,分明兴致盎然,分明透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她不由眼微眯。
“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当然高兴啊。”
少年挑眉一笑,发丝都随着窗外午后的阳光浮光跃金,风流张扬,得意轻狂。
赵菁目光复杂地盯着谢星沉的那张脸,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变态吧,她都快哭了这么高兴,还是说……
“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样吗?”
谢星沉被这话搞的一怔,片刻,心虚般,敛起眉眼,随手抛过去一包纸:“不值得哭。”
赵菁指尖轻转着那包小小的手帕纸,不由眸光一闪,想到前世。
前世,在楼道撞破陈泽和李秋雅那天,她蹲在楼梯角哭到快上晚自习,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教室。
她眼眶通红,为了不让人看见,埋头坐位置上写试卷。
那时她跟谢星沉早已不是同桌,谢星沉每次上课都是踩点。
那天谢星沉却意外地来的很早,她刚写了两道选择题,一包纸就冷冷抛到桌上,少年的声线像冰,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哭没用。”
她再一抬起头,就见谢星沉单肩挎着书包,散漫骄矜站在她桌前,看向她的眸光里意味难言,怜悯?厌恶?哀痛?
只几秒,就走了。
这位大少爷,还真的,一如既往地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