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最完美的,那为什么还要勾结外人谋权篡位?我不信任你吗,所有的财务都交给你在打理。
——为了给你的母亲治病,我放下骄傲去求百里奚。你动用冷阁的库存,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到底是谁不知好歹呢。
“阿墨,我还能相信你吗。”
“当然了,阿墨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你说,我还能相信你说的哪句话。
她不再是那个14岁的姜冉了,她再也不需要有人安抚自己受伤的心,她不再会强迫自己相信男人半真半假的话。
她不是没有机会杀死墨濯涟。
他不止一次被重伤,半只脚已经跨过了阎王殿。
她总会久久凝望着男人苍白的脸,失了血色的唇。
没有她的同意,百里奚不会擅自为男人医治。
“主人”男人似梦呓,似痛苦。
“救吧。”她在他的低语中落荒而逃,留下百里奚善后。
她也不再是那个16岁的姜冉了,她不会再心软,她不会再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男人温暖有力的怀抱。
男人安慰的话就像慢性药,使人成瘾的不知不觉,上辈子的她毒已深入骨髓。
“主人,阿墨没有演戏!”墨濯涟急了,“主人阿墨要怎样才能证明”
也许他的来意是不单纯的,但在一年一年的相处中,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他和那个人达成了协议,事成后他只要两件东西——完
好无损的姜冉,和她的自由。
从何时开始,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姜冉的感情了呢。
从何时开始,安慰她这件事,从任务变成了习惯。
从何时开始,他的举动,已经不在乎那个人的要求。
那个人曾命令他找到一只火狐,他是找到了,但是她也看中了。
他想,只要能搏她一笑,他愿意承受烙铁之苦。
那个人曾命令他借姜冉之手杀死苍钧,但是苍钧是她在乎的人啊。
他想,他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愿意承受本元被毁之痛。
好像,只要和姜冉有关,他就会失去以往的狠辣。
面前的人连眼皮都不抬,似乎再次入眠了般。
墨濯涟知道,姜冉已经不准备回答他了。
“主人,阿墨确实做过不少错事,也不求您能原谅我,但”
“阿墨从未,从未想过要主人的性命。”
“晚安。”
随着沉沉的关门声,姜冉重新睁开了眼。
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原来,要伤害一个自己爱过的人,比被他伤害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