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点希望,在迟渊回家时破灭。
迟渊拿出一张照片,笑着给她看。她的猫,死了呀,明明说好了晚上见的。
她大哭,她大闹,得到的只是迟渊抽在脊背的鞭子。
很疼,也许她的猫被毒死的时候,也这么疼。
从那时起,迟文瑾就知道,她没有资格喜欢什么,凡是她喜欢的,就会在她眼前毁灭,当做对她的警告。
迟渊说的自己负责,从来不是同意,只是警告。
那样的眼神,是迟渊动手的预告。
迟文瑾不寒而栗,止不住地抖。
腰被柔软的臂弯圈住,迟文瑾在滚烫的怀抱中回神,烫得她几欲落泪,咬唇压住泣声,眼尾还是红了。
季皆宜眼底盛满心疼,把人圈得更紧,附在迟文瑾耳边,柔声哄:“阿瑾,可以哭的。”
那些迟文瑾以为早就淡忘的委屈、害怕,从记忆底的淤泥里翻上来,又被涓涓不息的流水冲刷。
她埋在季皆宜颈窝,泣不成声。
感受到肩膀的潮湿,季皆宜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迟文瑾的背,唱起江南的小调。
她不清楚迟文瑾喜欢听那种,就一首一首地换。
季皆宜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庆幸。还好,她会唱的歌很多,其中不乏小调。
何其有幸,她热爱的音乐,能带给她深爱的女孩一点慰藉。
明明是一个人在哭,等迟文瑾稍稍平复一些的时候,两个人的嗓子都哑了。
见迟文瑾缓过来,季皆宜轻轻吻了吻她额角,又向下亲了亲含水的眸,很珍重,湿润的唇瓣和肌肤一触即分,擦过的地方却带起灼热。
迟文瑾一怔,连哭都忘记了,呆呆愣愣看着季皆宜。好一会,后知后觉泛起热气,两颊染上粉红。
季皆宜笑眼看向她,打直球:“想亲。”
她见不得迟文瑾哭,一颗心跟着抽搐。
还倚在门框的赵春雨想悄摸退出去,脚步声轻微,但在静默的病房还是颇为明显。
两人不约而同抬眸看她。
脸上红晕更深,迟文瑾想边上退,季皆宜反而拥得更紧。
赵春雨赧然一笑:“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她溜得极快,还顺手带上门,只留季皆宜和迟文瑾面面相觑,对视一笑。
静静感受着这个拥抱,屋内默了好半晌。
季皆宜声音闷闷,突然问:“阿瑾,你会放弃我吗?”
迟文瑾启唇,想说:当然不会,绝对不会。
她心里又酸又涩,知道季皆宜的不自信,源自她第一次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