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结了婚也要上学,花我的钱和你要读书不矛盾,不要闹脾气。”
陈酥用筷子把三明治夹来夹去,没有抬头。
“要是他们也和你这样想就好了。”
休学
“什么意思。”
江明煜皱紧眉头,把手上夹着的培根放回盘子里了。
陈酥很少向别人倾诉自己的过去,时至今日也没几个同学知道他为什么休学。
但在江明煜的注视下,他开始觉得委屈和难过。
“我爸不想让我读书了,觉得没什么用,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劝我跟他出去多多交际。”
陈酥淡然地抬起头,说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他的发家不怎么光彩,但是有钱总比没钱好,所以希望我和他一样。休学是为了结婚,他说没有男人喜欢总不着家的爱人。”
更早一些的时候,陈酥还会因为谈起自己的父亲感到羞耻。
他在母亲痛哭着抱紧他,仿佛抓住世上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就曾经无数次想过:
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是与我血脉相连的父亲呢?
但是陈酥现在已经逐渐懂得,父亲这个身份本应是双向的。
如果对方爱你、养育你、照料你、教导你,带你走过18岁前的人生路,那么他是你应当照顾的父亲。
如若他把你当成他的所有物,又或是成为你最厌恶的那类人的母本。
那么他就什么也不配成为。
江明煜极为不赞许地摇了摇头,勺子在果汁里愤怒地搅动着。
“虽然这样不太礼貌,因为我们结婚之后,那也是我的父亲。但是我必须说,这是在胡说八道。”
江明煜忽然拉住陈酥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坚定而深情地十指紧扣。
“我就很喜欢不着家的爱人,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不会要求你一直陪伴我,大家都很忙,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只用告诉我,你还想接着念吗?”
陈酥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就好,一会儿我找人帮你办复学手续,明天就能去学校。”
江明煜打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两条消息,又老气横秋地叮嘱道。
“年轻人,还是要多做实事。”
“喔,喔,那我还念之前的专业吗?”
陈酥迷迷瞪瞪,喝着果汁问江明煜。
“想念什么念什么,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难道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江明煜抓住了另一种可能性,危险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