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黎一怔,眨巴着眼睛:“程程。”
“可以亲一下吗?”他跪起来,距离一下被拉近。
谢闻黎好像又退回到重逢时的界限外,卑微而克制。
程韫双觉得他可能有点人格分裂,明明亲人的时候气势汹汹,连片刻的喘息机会都不留,现在却换上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试图博取她的心软。
她稍向他靠近,一个细小的错位,唇与唇便贴在了一起。
谢闻黎仰着头,修长的脖颈向后绷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因为姿势不是很方便,湿热的吻若即若离。
程韫双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得不按住他的脖颈,将人带向自己。
细密而温情的浅吻倏尔勾起了她的掌控欲,微凉的手贴着他的后颈缓缓滑动向前,直至虎口卡住他的侧颈。动脉贴合着掌心内侧,与她手腕内侧的脉搏共振。
她手指修长,拇指刚好按在了谢闻黎的喉结上。
指腹下,吞咽带起喉结每一次的滚动,谢闻黎在轻微的窒息感中没控制住,咬破了程韫双的唇角。
他惊得向后撤离稍许,湿漉漉的双眼睁圆了,旋即在程韫双反应过来之前,凑上去轻轻舔走了渗出的一小滴血珠。
细微的刺痛感拉回了程韫双的理智,她松开谢闻黎,拍了拍他的头顶。
语气十足的促狭,混合着一丝不经意的媚和哑:“小狗。”
谢闻黎别过脸,露出羞红的耳尖,他抠了抠行李箱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少顷,郑重其事地低声应下。
粘稠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程韫双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会儿关斯俨来接你,落地给我发信息,嗯?”
谢闻黎没再推辞。
他离开以后,奢靡华丽的总统套房蓦地空了几分。
程韫双侧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她从黑暗中坐起身,裹着毯子推开房门,走进了客卧。
谢闻黎的房间里似乎还留有光云雨隙的淡香。
程韫双站在床边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没能迈出那一步,皱着眉回到了自己房里。
翌日,她在一片刺目的阳光中醒来。
昨晚没有拉上遮光帘,酒店高层攀入云霄,轻而易举地纳入了大片光线。
程韫双翻了个身,摸过手机,这会儿时间还早,算算谢闻黎应该在飞机上。
她大致浏览了一番未读消息,没什么重要的事,倒是江宥安有一通未接来电。
程韫双估摸着国内的时间,只给她回了一条短讯。
没想到,江宥安很快拨了电话过来。
“小韫,早。”她似乎也在酒店,背后倾落的大片阳光足以证明她们处在相近的时区。
程韫双从床上爬起来:“江姨,你这是在?”
江宥安“啊”了一声:“太阳雨一直没有着落,正巧国外有个颁奖仪式,前天飞了一趟布达佩斯,昨晚才到的布里斯托。”
提到布里斯托,程韫双记起自己和对方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