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尾曳着媚色,琥珀一般清亮的眼睛看似冷淡,却和他一样掺杂着欲望。
但程韫双握着链子,垂眼睨视着他,长久的对视下,谢明虞竟然产生了一种心甘情愿被她驯化的心理。
他为她的倨傲着迷,像最虔诚最忠心的下属,匍匐在王座边,渴望亲吻女王的足尖。
她将永远高高在上。
对程韫双的深度迷恋使得谢明虞的脑中充斥着不入流的遐思,而身体直观地给出了反应。
然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主动权仍然掌握在对方手中。
副人格有些无措,想动却又忌惮着脖子上的颈环会让方才的窘境重现,只能求助似的望着程韫双:“程程”
程韫双促狭地瞥了他一眼,正准备放他一马时,脑子里不知怎地蹦出学生时代看过的几段小说情节,于是临时改了主意。
她伸指按在谢明虞唇上,像只骄矜的猫一样懒懒地眯起眼睛。
“没大没小。”
“你该喊我什么?”
怎么说她也是学姐,总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子用迭字称呼,很容易心软。
说着,程韫双慢慢收拢散掉的银链,压着眼尾盯看他,仿若无声的暗示。
但事情并未按照她预想的路线发展。
谢明虞会错了意,抛弃了他们之间最基础最一目了然的同门关系,给出了一个极其超过的答案。
“主人”他红着耳朵别过脸,语气却很卑微,“求你。”
不像是副人格会主动说出来的话,程韫双有一瞬的愣神,下一秒便被对方拖进了深渊,来不及思考半分。
缠绕在指尖的细链却从始至终没有松开,仿佛心理防线的具象化,又像是某种另类的安全词,是她对自己的警醒与暗示。
不要轻信,不要沦陷,不要交付真心
一夜荒唐。
第二天,程韫双在一阵密集的手机振动中醒来。
身旁余温尚在,但房间里空无一人,谢明虞煞有其事地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抱着她在客卧睡了一晚。
“什么事?”她边下床边接起电话。
祁樾稍显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老板,程伯易带着几个股东到总部来了,说是今天见不到您就不走,而且每天都要派人来蹲。”
程伯易是程韫双的大伯,之前撺掇老头子找梁家订婚的事,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被程韫双清理出公司之后,不知道上哪里集结了一帮子程家的亲戚,打算找她讨回公道,也就是想要回先前分给他们的红酒产销线。
但那条业务线已经换了新的方向,目前交由关斯俨全权负责。
这些人少捞了一大笔油水,前段时间便蠢蠢欲动。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程韫双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她想了想,让祁樾把程伯易等人暂时安顿在会议室。
等她去了公司,一并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