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谢明虞回房,便扬手关了灯,沉沉睡去。
十分钟后,拎着一件沾了泥的外套离开花园的谢明虞瞥见空落落的藤椅,叫住正要回房的连芸秀。
“连姨,她呢?”
嘿,这两人,真是张口闭口都是对方,敢情她就是个传声筒。
连芸秀笑着点了点楼梯:“上去休息啦,叫你回去找她呢。”
谢明虞摸摸鼻子,道过谢后匆匆上楼,没过多久停在房门紧闭的主卧前,从口袋里掏巴掏巴,摸出一个戒圈大小的花环。
只是隔着门板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他目光在两扇紧闭的房门间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敲门,而是回到了客卧。
第二天中午,程韫双悠悠转醒。
遮光帘缓缓向两侧打开,明媚的阳光随之漏进室内。
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抻着手臂伸了个懒腰,前一天若有似无的酸胀感散得七七八八,心情于是肉眼可见地明朗起来。
况且回息园基本等同于放假,程韫双不必烦心公司里的大小事宜,最重要的是不用早起,不用严格把控着时间完成起床后的每一道工序。
她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空瘪的肚子开始发出抗议的哀嚎,才慢悠悠地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谢明虞又在花田里忙活。
“花要开了么?”程韫双倚着玄关的门框,随后想到某种可能,疏淡的瞳孔慢慢放大,“你不会真在花田呆了一夜吧。”
“我没有。”谢明虞撑着铲子直起腰,转头望过来,“我只是想看看花田里能不能辟出一块空地。”
“要空地做什么?”
谢明虞踢了踢脚边刚刚冒头的玫瑰幼苗:“再种一片玫瑰。”
冷战
程韫双定定打量男生几眼,随后移开视线,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蔚蓝天幕上朗日高悬,方向位置如常,没有出现什么类似“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反自然现象。
谢明虞这是唱的哪出?
她不过是睡了一夜,没记错的话,昨晚他还对这些玫瑰幼苗青睐有加,怎么一夕之间便“拳脚相向”了?
程韫双虽然不解,但花田面积广阔,再辟一块地方种玫瑰绰绰有余,谢明虞要是实在想种,也不是不行。
她无所谓在这些小事上和对方计较什么,于是按了按眉心道:“那你种吧。”
程韫双答应得很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原因。
谢明虞始料未及,低头扫过脚边那丛东倒西歪的幼苗,忽然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毫无意义地较真。
“怎么了?”程韫双见他杵在原地,抬脚走过去,“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她很少见到谢明虞面无表情的时候,因此多看了他两眼,难得好奇对方为什么这副表情。
原来她看得出来,他在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