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绮梦更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挖出来的宝贝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宋锦绣坐着没有接,一来陆昭云从小到大是放肆惯了,她可不行,二来她并不想接。
纵然她已经被践踏进泥里,活得卑微,也总有一些回忆想要保护着,不被任何人染指。
宋锦绣决定主动出击,她站起身,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夫妻之间方可交杯,你我,算什么?”
这是陆昭云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此刻宋锦绣将问题抛了回去。
陆昭云微微俯视着宋锦绣那张略带惆怅,清冷倔强的脸庞,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回答。
宋锦绣余光瞥见西面一个伙计正端着满满一盘的茶水向这边走来。
介时只要吴绮梦的脚那么一伸,那这些滚烫的茶水就会尽数泼到宋锦绣身上。
被烫就被烫吧,只要不喝这杯茶,她也认了。
那伙计的木盘重得很,上一世便没有端稳,路过宋锦绣这桌的时候便撒出过一些。
那时候宋锦绣挨着萧闻泽坐,即便没有被泼到,萧闻泽还是紧张兮兮地仔细查看,问了一遍又一遍,可有哪里烫到。
吴绮梦果然伸出了罪恶的一脚。
而萧闻泽也紧张地仔细查看吴绮梦是否烫到。
皮肤传来大片的灼烧刺痛,宋锦绣凉凉地想,吴绮梦可不会有事,因为茶水都泼在了她身上。
早在伙计显出摔倒之势时,陆昭云已眼疾手快扔了茶杯,将宋锦绣一把拽了过去。
饶是如此,她的手臂和腿上,还是被泼到不少热茶。
陆昭云皱着眉厉声询问掌柜哪里有冷水。
掌柜的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带路。
陆昭云二话不说,将宋锦绣打横抱起便往后院跑。
“去拿些烫伤药来,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到后院。”陆昭云一脚跨进院门,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他将宋锦绣放到井边的大石头上,麻利地将井边的水桶投入井中,提上来一桶水,伸手便来撕宋锦绣的衣袖。
宋锦绣瞧着他的动作,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我没事。”
“你有事。”陆昭云语气严肃,抬眼,见宋锦绣眼眶微红,心下一软,口气也是一柔,“我会对你负责。”
原本宋锦绣这样的出身,要进国公府的门槛,怕是连做个侍妾都困难。
一般这样的勋贵,家里的侍妾通房,都要求是良家子出身。
陆昭云便不再管宋锦绣的反应,兀自将她的一只袖子撕开,捧起冰凉的井水洒在已经泛红的伤口上。
腿上的伤也是如此。
宋锦绣原本皮肤就白,那些大大小小泛红的伤口印在白瓷一般的腿上,更显触目惊心。
掌柜的很快便差了一位姑娘将烫伤的药膏送了过来。
那姑娘也不多停留,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只将药膏和绷带留下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