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循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年,旋即面无表情看向眼前披头散发的萧澜杰:“臣弟一直尊重着皇兄,一心为皇兄效力,皇兄不该这帮侮辱臣弟,对王妃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一点的确是他理亏,他没想到六弟会这般快的闯进来。萧澜杰扫了一眼被打昏的侍卫们:“废物。”旋即气愤的瞪向萧应循:“朕乃是九五之尊,你胆敢对朕出手,已经犯下死罪。”
顾凌宛担忧的看着萧应循【萧老二的确是犯了死罪!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有这样暴戾的一面,昏君也是,再怎么说,我也是萧老二名义上的王妃,你这样给人扣绿帽子,把男性的自尊按到地上去摩擦,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还有你一再的为难,挑衅……】
萧应循:他的想的真多,不过本王却未曾想的如此之复杂。
“皇兄无论是责罚臣弟,还是欲取臣弟性命,臣弟皆无怨言,然此刻还需先将眼前之事完成,再论其他。”
“眼前之事?”萧澜杰问道:“是什么事?”
顾凌宛也好奇的等着萧应循的回答。
萧老二不会是死了吧
萧应循面无表情的回答萧澜杰:“是臣弟补上那三百万两黄金之事。”
萧澜杰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什么?六弟你已经凑齐了那三百万两黄金吗?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萧应循视线被顾凌宛的脚吸引了过去,与此同时,他抬起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随着这声响指,一群身着鲜艳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出现在萧澜杰的视野,他们步伐整齐,身姿挺拔,手中抬着数十只精致的木箱子,稳稳地停在了卧室的门前。这些木箱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箱盖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透露出一种神秘且珍贵的气息。
萧澜杰和顾凌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萧应循则是走到床边,将地上顾凌宛的一双靴子捡起,然后走回来,接着,他俯下身来,将手中的一双短靴放在顾凌宛那只穿着单薄足衣的左右脚两边:“世子,把鞋穿好。”
顾凌宛的注意力被男人清冷的嗓音唤了回来,他听话的低头把两只短靴套上,同时好奇的问道:“王爷,箱子里装的可是那三百万两黄金?”
萧应循轻轻“嗯”了声,提醒顾凌宛道:“世子,鞋穿反了。”
顾凌宛仔细一瞧,可不是,耳尖顿时一红,忙开始推卸责任:“是王爷把鞋子摆反了,我才跟着穿反的。”
二人似是忘记了室内还有一个帝王萧澜杰。
而此时萧澜杰亦无心聆听二人之对话,他自二人身侧行过,离了卧室。待他走出卧室,方惊觉眼前不仅有这一众锦衣卫,两侧更整齐列着数百名禁卫军。此两种侍卫皆由萧应循统领,听命于他。
“把箱子打开给皇上看。”身后传来萧应循平静的丝毫无波澜,却又蕴含着威压,让他透不过来气的嗓音。这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这一刻,萧澜杰忽然感觉自已仿佛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性子寡淡、与世无争的弟弟。他的内心深处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只是平时被深深埋藏,如今却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来。这种感觉让萧澜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一众锦衣卫听言,纷纷上前将箱子打开,随着一道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萧澜杰看到了那些亮到刺目的金条,被惊呆在原地。
顾凌宛也被惊的怔怔望着眼前的一片亮闪闪的金条,微突的小喉结都跟着滑动起来。
“世子在此稍候,本王去与皇兄谈些要事。”
【这是要说不想让我听到的话语!】顾凌宛识趣的点头,转身到桌边老实坐着去了,不过,那一双露出几分小贪婪的瑞凤眼一直没离开过那些金条。
萧应循移步至萧澜杰身侧,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一箱箱金条,缓声道:“皇兄,臣弟已将这三百万两黄金悉数补齐,您当不会再收回臣弟手中的虎符了吧。”
萧澜杰讥诮的冷笑:“朕还有那能力了吗?”
萧应循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顾凌宛,二人的声音不大,纵使顾凌宛能听到,也听不清楚。
萧澜杰继续道:“朕怕是要成为权力被架空的傀儡皇帝了!”
萧应循视线若无似无的在顾凌宛的身上:“皇兄不会成为傀儡皇上。”
萧澜杰不明,转眸看向与自已生了一副面容的萧应循。
顾凌宛视线被来修门的杂工遮挡,他小声嘟囔:“这工作效率可真高,偏生这个时候来修门。”
说是修门,委实就是换了一副新门,毕竟门已经被某人破坏的粉粉碎。
顾凌宛虽然心中好奇,但他明白自已不能去偷听人家兄弟二人的谈话。于是,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屋内等待着。
坐了一会,顾凌宛便趴在桌子上,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就在他困的要睡过去时,安好的新门被推开,萧应循走了进来。
顾凌宛坐起身来,视线瞟了瞟他的身后:“皇上回去了?”
萧应循轻轻的“嗯”了声,坐在顾凌宛身侧,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饮用起来。
顾凌宛抿了抿嘴角,没忍住问道:“王爷,您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两?”
萧应循沉稳的喉结微微蠕动,将口中的茶水咽下,紧接着说道:“向一个人借的。”
顾凌宛:“谁这般有钱,一下借了王爷那么多的钱两?”
萧应循再次提起茶壶,倒满一杯茶水,沉默不语的饮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