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含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江云安的神色,补了一句:“你别担心,沈之让没有生命危险,就是精神力消耗过多,需要休息。”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穿着病号服的江云安看上去格外脆弱,他声音很轻很轻,却充满了哀求。
“好。”
沈之让和江云安住的同一家医院,但沈之让的病房肉眼可见的要比江云安的病房大一倍。
测心率的、测精神力的、测呼吸的,各种各样的仪器让人眼花缭乱,沈之让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身上缠满了绷带,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江云安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眼中只能装下一个沈之让。
方含溪为了不让江云安担心,特地说道:“他的精神力在慢慢恢复,融合值也属于正常范围,血液检测也显示合格,没什么大事。”
“含溪姐,我可以和胖仔单独待一会儿吗?”
江云安握着沈之让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还是那么漂亮。
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哦,行…行的,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哥哥,那我先走了?”
紧接着,她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你不是要和我解释吗?怎么还不醒呢?不怕我生气?”
房中唯一能回应江云安的,只有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江云安心里是有气的,他气沈之让不顾自身安危执意入局,也气沈之让什么都不和他说,可最后的最后,江云安仅仅是凑过去,在沈之让的脸上亲了一下,喃喃道:“快醒过来吧,别让我担心了,好吗?”
“沈之让,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生气了。”
“你知道的,我很好哄,也很好骗。”
…
樊老爷子闭着眼睛,两只手仍然如平常一般搭在手杖上,充斥着浓郁血腥气和各种药味的地下室,包裹着潮湿与阴暗,试图将石志的心理防线击碎。
“老东西!!有本事你杀了我!”
不见一丝阳光的地下室,没有声音、没有人气,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关了石志整整三天后,樊老爷子才屈尊降贵的踏足这个地方。
水、食物、排泄物,气味过于杂乱,石志的头发黏在脸上,他靠着墙角,眼睛有点看不清:“老东西…够狠的…”
“再狠也没有你狠啊,十三岁杀父弑母,十五岁的时候制作出假药剂,我记得清清楚楚,一百六十八个人,其中三十五个是幼儿,因为你的药剂,全死了。”
樊老爷子招了招手,收到指示的秦纤立刻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