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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所以我都不进什么病友群啊、病友论坛啊、百度贴吧啊,看了糟心。”他继续说,“你要说我逃避,那就是逃避吧,我就是不想知道太多这些事。”

“你呢?”他又问我,“你的抑郁症怎么样了?”

我一怔,想不到他还是知道了我的情况。

“没怎么样,就是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心里就想着死。”

周以鹿瞥我一眼:“死有什么好的?省省吧,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爱的人,有爱自己的人,别人都有,你也会有的。”

“但是我这副样子,以后肯定不会有人想和我结婚,谁会愿意跟一个得过精神病的人结婚啊,那些男生应该都会害怕我甚至讨厌我吧……”

周以鹿盯着我看了许久,打趣道:“要不我娶你?”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也学着他一大口奶茶吞下去,好冰啊,但是在这大冬天却特别爽。

周以鹿清了清嗓子:“我是说真的,当然,前提是我还活着。”

“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很久,反正肯定比我久。”我说。

“很久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周以鹿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还好他很快又恢复往日的调皮劲儿:“不如你借我一点寿命吧,不多,就一年,你要是自杀了那多浪费啊!”

“好啊。”我想也不想便答应他,“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五十年,我也愿意。”

周以鹿“切”了一声:“照你这么抑郁下去,你还能有五十年寿命吗?

林雪如

我一直觉得:逝去的人,也许他们不会真的离去,也许他们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你身边。变成雨露,变成微风,变成大海,变成花草树木……他们会变成你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他们化作了原子分子,唯独不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可以是任何形式的物质,陪伴在你身边。

亦或者他们的灵魂穿越到了从前,使这个星球周而复始循环着。

我进医院了,在和周以鹿见面的第二天。原因是那晚和周以鹿分别后,我回家上吊时被我父亲及时发现。

这是我第三次自杀未遂,前两次都是割腕,第三次是上吊。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住进精神病院。

与其他科室的病房不同,精神科每个病房的窗户都装了密实的不锈钢护栏,每层楼都没有露台,就好像就是一个封闭的盒子。只要有危险性的东西,比如刀子、玻璃瓶子、打火机、绳子都不允许带进去。

住院部分为一区、二区和三区。一楼是治疗室,一区在二楼,这里的病人病情较轻,意识清晰,能自理;二区在三楼,以此类推,三区的病人病情是最严重的。我从来不知道二区三区是什么样子,护士也不让我们一区的病人上去。

我住的是三人间,在靠近门口的第一铺床。

中间床铺住的是一个30岁的年轻女人,我叫她阿莲。她是某物流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未婚,单亲家庭,自幼由母亲带大,和母亲感情极深。然而就在今年年初,她的母亲突发心梗去世,这让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总是一脸忧郁的坐在床边想事情,有时流泪,嘴里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

最里边的床铺住的是一个15岁的小姑娘,我叫她小秋。我不知道她患的是什么病,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显得特别乐观开朗,也很听医生护士的话,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有病。她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后,偶然发现她的左手腕和我一样,全是美工刀留下的划痕,甚至比我的还深。直到有天午夜我被她捶墙壁的声音惊醒,我才开始意识到她的确有些不对劲。

所幸还能带手机,我每天除了和父母打电话,就是和周以鹿聊天。

这天我们刚聊到清明节回老家祭祖的事,我突然看见梁医生从门外经过,好像很着急,我便好奇地出去看,最角落的病房里来了一个新的病人,四肢都被绑上了约束带。

约束带这种东西,医生只有在病人极度狂躁无法镇定的情况下才会用上。

我顿时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啊。

“放开我!”他不停地挣扎,大喊大叫,歇斯底里,“老子要上厕所!快放开我!”

两个男护士正费力地按住他,梁医生只好安慰他:“你先冷静下来再说,冷静了我们就会放开你。”

“冷静个屁!”他又冲他们大骂,“你肚子疼想拉屎的时候像这样被人绑在床上试试,我看你怎么冷静!”

梁医生反复问了几遍:你是真的肚子疼吗?是真的想拉屎吗?最后才同意让他进厕所。

可是他上完厕所,回头就把厕所的门给踹坏了。

于是几个人合伙把他扛回到床上绑着,梁医生冲我们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摆摆手:“别看了,都回去吧!”又听见他对旁边那两个实习医生说,“这就是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期……”

双相情感障碍,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种病。

周以鹿

林雪如告诉我她住院的时候,我正在吃午饭,我差点没被我妈做的麻婆豆腐噎到。“为什么?你又自杀了?”我没好气地问。明明昨天晚上我们还聊得好好的。分别的时候她还对我说:“周以鹿,谢谢你,你一定要活下去。”怎么自己就去找死了呢?!

“嗯。”一个“嗯”字,差点把我气到肺炸,要不是她有抑郁症,我真想骂粗口。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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