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到达嘉阳派的第三天,宋子殷终于去见了他。
“不知顾怜可有得罪宋掌门的地方,否则宋掌门为何害我?”
顾怜咬着牙,压着心底的怒气,一字一句质问。
宋子殷没理会他的愤怒,他仔仔细细盯着顾怜审视,目光满是顾怜看不懂的冷漠和怀疑。
须臾,似乎反应过来,宋子殷看着眼中有些愕然的顾怜,掩下眼中的复杂,他微微扫视顾怜,注意到没有受伤,心中松了口气。
不过因为长途跋涉,顾怜整个人都显得苍白无力,连怒气冲冲的质问都让人听起来有气无力。
“宋掌门莫要欺人太甚”,顾怜盯着门外的两个冷面门神,心里满是嘲讽。
从他到达嘉阳派开始,那两个就一直守在门外,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特别是那两个人不允许他外出。
即使不想承认,顾怜也不得不认清事实,他被嘉阳派软禁了。
思考了很久,顾怜也没想到自己哪里有得罪嘉阳派,只能归咎为宋子殷可能在替钟遥出气。
果然是大意了,早知道不应该认得那么痛快。
宋子殷默默听着他这些话,冷冷一笑:“顾少主,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是你被人杀,我们救了你,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这句质问让顾怜哑口无言。
因为宋子殷这句话没说错,细论的话确实是嘉阳派救了他。但是顾怜还是气闷,救人就救人,他可没让他们把“自己”也给弄没了。
这个救命之恩,顾怜实在开不了口道谢。
宋子殷也没理会自己一通话让顾怜气得头脑懵,他上上下下扫视顾怜一眼,语气也平静下来:“事已成定局,你现在闹也无济于事。”
就是知道,顾怜才不甘心,不过这次他没有反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顾怜还是懂的。
不过顾怜心里隐隐犯嘀咕,宋子殷对他的态度和上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上次眼中满是慈爱,但这次……
顾怜看不懂他的态度,总之不是很好。
缓和了语气,顾怜率先软了口气:“听说阿遥也在这里,不知我能否见他一面?”
既然不能出去,那他见故人总行吧?
宋子殷语气更冷了:“你闹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
闹?
顾怜听着这个词感觉很不舒服,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凭什么成了自己的错?
那个叫宋肆的,顾怜现在想起来还咬牙切齿,一路上他可是打晕了自己数次。
这些他可没找宋子殷算账,凭什么说他闹?
他不就是摔了几个杯子吗?
顾怜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地上,满地狼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
宋子殷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顾怜闹得太凶,他也不会过来。
略略思索了一下,宋子殷意味深长道:“随你吧,不过,不能出府……”
顾怜更为讶异,嘉阳派这番作态,明显是软禁了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哪点惹了嘉阳派不快,但这明显是宋子殷的意思。
顾怜只是没想到自己稍稍一闹,宋子殷居然这么容易就解了自己的软禁。
按照宋子殷的意思,除了不能出府,嘉阳派内他都可以随意行走了?
嘉阳派到底想做什么?
还没等顾怜回神,耳边就传来宋子殷冷凝的声音:“好好养身子吧,其他事等养好身子再说。”
随即不等顾怜答应,宋子殷转身离去。
顾怜再想出去的时候,门外那两人真的没有再阻止,这让顾怜更加确信,宋子殷就是在软禁他。
不过因为什么呢?
钟遥么?
顾怜若有所思,看来他得先解决和钟遥之间的问题。
钟遥从校场回来就听到顾怜来了的消息,自然高兴万分。
顾怜到嘉阳派的第一天,他本来想去见顾怜的,但宋掌门说阿怜在养病,又想着阿怜可能不会想见他,最后就打消这个念头。
“阿怜”,钟遥没想到顾怜会主动过来找他,高高兴兴迎了上去。
顾怜却是不动声色退了一步,钟遥刚刚练武回来,满身都是汗渍,就连伸过来的手都是粘腻的,他有些嫌弃。
钟遥完全没注意到顾怜的嫌弃,兴高采烈地讲着练武的心得。
听着钟遥一口一个师父,顾怜心底沉了沉,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嘉阳派就收买了钟遥,也没想到,钟遥居然拜了褚平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