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安忽略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凝视,为白羽遥斟了杯酒。那顺从宠溺的样子,就差把白羽遥在他心里的地位刻脸上了。
众人啧啧摇头,柳晟章更是险些将身上的官服撕成布条。
白羽遥双手摩擦着酒杯,道。
“祸是我闯的,话是我说的,我不自请,难道还要等你开口怪自己管教不严?”
他虽不敢说将眼前人方方面面都看到透彻,但无论何事,凌墨安的第一要务准是保全他。
白羽遥也不是不喜欢被保护,只是一把年纪,还被心上人当孩子养的感觉太怪了。
他把酒喝光,带着丝埋怨道。
“该是我对你说,切勿揽我的罪才对。”
凌墨安笑了下,眸中的爱意比篝火更灼人。
“为我解围,何罪之有?”
“不过羽遥你不知朝堂水深,日后此等事情全交由我,好不好?”
白羽遥倾身凑到他耳边。
凌墨安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不由将身子压低。结果就听白羽遥叛逆道。
“不、好。”
宴会本就接近尾声,加上李盛这么一闹,大家都等着在无人处议论两句。
肃亲王也看出他们的心思不在宴酒上,很快宣布了宴会结束。
众人离席。
白羽遥牵起凌墨安的手正要走,就听有人唤他。
“白客卿留步。”
肃亲王脚步匆匆地走来,仍旧是和蔼做派。
白羽遥双臂抬起,半个“肃”字刚出口,便被肃亲王打断。
“宾客散尽,此地只我们三人,白客卿不必拘礼。”
白羽遥听罢,对凌墨安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这举动在肃亲王眼里太过可爱,不禁轻笑两声,道。
“适才白客卿面对威严天子时毫不胆怯,对倚势凌人的朝臣出口更是不留情面,是何等豪情,怎么对本王反而扭捏起来了?”
白羽遥颔首。
“原是草民鲁莽之举,王爷谬赞了。”
“说起来,本王与白客卿也是初见。白客卿胆识过人,为安儿解围之心,足以见对安儿用情至深。”
肃亲王欣慰地望向凌墨安。
“安儿没看错人。就是不知”
他的视线在俩人脸上徘徊,欲言又止。
凌墨安见状,上前挡住白羽遥半边身子,恭敬道。
“皇叔若对羽遥的身世有疑,侄儿自当尽数解答,还请皇叔不要为难他。”
“!”
肃亲王稍有错愕。
白羽遥在京都早已声名鹊起,那些对他,或说是对恒王怀恨在心,欲杀之而后快的人,绝不在少数。
他以为凌墨安在席中对白羽遥关怀备至,是在委婉告诫众人——白羽遥不是他们能动的。
可现在看来,俩人的浓情蜜意哪里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