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宿恒压住她,像讨糖的孩童:“就这时候觉得好?就一个时候?”
栖真哈哈推他:“不止不止!”
风宿恒定定看着身下人:“明日我们回可能宫,把你那些红尘俗事了一了,在山上乖乖等我来娶你。”
栖真轻轻啊一声:“所以……?”
风宿恒一本正经:“所以今晚也要,明天回去,你必定累得不想动。”
栖真………
这人软硬兼施,只要在真爱祭酒,就没一天不要。
“可是……我真地想缓一缓。”栖真愁眉苦脸:“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
风宿恒从襦裙探进去,自常规划过,直接往后按了下,生生让栖真惊跳。
“又混了?”纵使对这男人再熟悉,栖真也闹个脸红耳烫:“想什么呢!”
“只要是你的,都是我的。”风宿恒柔声引诱:“我小心点,不让你疼。”
“不是啊!”栖真慌张,揉上风宿恒眼睑下明显的淤色:“你天天劳心劳力,这几晚没睡好吧,要不今晚算了?”
“嗯,那今晚早点睡……”风宿恒含含糊糊亲她、揉她。
可素来将人搓扁揉圆还不是看他掌下功力?不到一炷香功夫房里就有娇吟。
又是个予取予求的夜啊!清醒时觉得多过分的事,此时哪还有一个不字呢?
…………
不是栖真凉薄,而是刚分开几天,再见就抱头痛哭的感觉好神奇。
回到山头,凡心抱着她哭、柳絮回抱着她哭,颜心抱着她哭,阿月抱着她哭,连万叶飞、山遥、英迈、阿闯、董未、袁博、聂灵鸢都围着她红了眼眶。
栖真见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经岁月雕刻的脸,尤其长大的凡心,也是泪目。
还好失控的现场除了只是作陪并不多言的大容王外,还有一个至始至终无比冷静的容绽。
容绽待栖真并无不同,像昨日刚见、今日不过例行汇报般,待栖真堂上坐定便呈上厚章,列明五年里万仞山各大项目的概况及进展,再加所属账目,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栖真摸索册子,再看容绽容貌举止,心头自有愧意和悲凉。
可容绽没给她抒情机会,简要说明万仞山当下情况后,主动问及大婚时间。
九部相们用五年放下芥蒂,对栖真当初的处境表示理解,如今只剩送她出嫁的喜悦。
栖真笑道:“嗨,你们怎么看着比我还积极?我还想在万仞山多待段时日呢。”
凡心道:“跪请爹爹即位的乾都百姓中暑的一波又一波,大热天的不容易,娘,你就点个头嫁了吧!”
栖真看向同列上座的风宿恒。
风宿恒道:“我今日回乾都,三日后来迎你。”
柳絮回吃惊:“就给山上三天准备?怎么来得及?可能宫宫主大婚,总得好好办一场!”
容绽淡定道:“可以。”
容宫主一开口,就是无上的保证。
三日后,万仞山洒扫一新,红绸蔽天。婚驾巳时来迎,照说新嫁娘该在房中含羞带俏,好好梳妆静待吉时。可栖真不是普通新嫁娘,她是天都没亮就起来巡视万仞山的大当家。
没办法,谁让三日里她真的一点时间都没有。
从早到晚,每个人和她都有说不完的话,婚礼收到手软。而万叶飞和阿月一对两岁半的龙凤胎,颜值惊为天人,她玩了三天都不舍放手。
以为和絮回她们相隔五年,又是知她秘密后再见,兴许会有隔阂。谁知柳絮回和阿月一个比一个想捶她,揶揄她到哑口。
最后还是絮回给她一个有力的拥抱:“栖真放心,你的来处我们会保密,可你能不能多信任我们一点?别什么都自己扛,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啊。”
万仞山也有改变,添了不少教室和屋舍。栖真只能在出嫁的清早挤出点时间,独自出来透口气,顺便看一眼。
走到开物顶时晨曦初照,风烟俱净,空气中透着沁甜。
不是说成婚后她再不回来,但确实,今日离开山头,于她而言就是人生的某个阶段告一段落。
回想初来此山一片荒芜,睡陋棚、遭雨淋、沐浴都要被虫吓,与如今晨光下建筑节栨比邻的模样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些只是看得见的改变,看不见的则是可能宫生发的浪潮,无论引领教育,还是变革产业,皆印证她当年拍脑袋的“可能宫”三字——人生在世,只要去做,一切皆有可能。
风宿恒曾言:“我不认为生小包子和做游戏两桩能全然覆盖你的人生、替代你的生活、体现你的价值。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过一种怎样的生活?”
如今,这个问题她能答上来了。
因为她实现了生而为人的价值,自认对得起这段岁月。
她最大的贡献是为这个世界注入活力,让世人身有所依,让他们真正意识到只要去做,一切皆有可能!
为着今日山上盛事,几队侍从在开物顶铺红毯、忙布置。见栖宫主过来都恭敬行礼,送上祝福。
“宫主安康,新婚喜乐!”阑珊今日着新制长袍,见栖真来,在大殿前喜气洋洋遥遥作揖。
随这声唤,阑珊身前白发玉服的男人转首来。
栖真踱步上殿,和阑珊招呼,转而对容绽看了两眼,笑道:“还是金玉色适合你。”
这人三年素装,今日换上精绣的金玉色礼服,去他一身严寒,添了些许柔和,清辉下长身玉立,又有了当年她在大容第一眼见他时的清贵气,只是如今他的魅力今非昔比,浑身透着任谁都移不开眼的自信淡定,如珠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