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一抬头,拂宁精准的捕捉到了天空上那个御剑飞行的身影,只当是哪位同僚,激动的跳起来,高声叫喊着:“哎,仙友,停一停,捎我一程行不行啊,日行一善,积累功德好成神哪~~”
他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但那天上的身影倒似乎真的被他喊停了,于是一鼓作气,跳起来叫道:“仙友,仙友,看这里,我在这!”
天上那人锁定了拂宁的位置,竟真的停剑下来了。
来者也算不上体面。
一张白净的小脸上,生生被划了一道狰狞的口子,破坏了那原本清秀的面容,青白色的衣衫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挂的破烂不堪,最严重的事胸前那道伤,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
拂宁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觉得还是自己体面一点,于是有些结巴的问:“你没事吧。”
来人抬脚向他走了几步,接着,连人带剑,当啷一声都倒在了地上。
便宜没捡到,捡到个麻烦。
拂宁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如路边的狗屎。
他将那人架在肩膀上,一手提着那人的剑,叹着气一步一踉跄的往前走。
好在没多久,冬清长老一行人便循着踪迹找到了拂宁。
许父和金弥长老向前来,一人扶起一个,“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又是怎么了?”
拂宁眼眶冒热泪,回家的感觉,竟然如此亲切,他一把握着许父的手,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我的亲人,却在触及许父那威严的眼神时胆怯了,涌到嘴边的歌词又咽了回去,他清一清嗓子,讪笑道:“我被那苗主迷晕了扔到这后山上,刚醒,遇到了这位,本来想搭个顺风剑,谁承想这哥们倒先晕过去了。”
“被苗主迷晕扔到后山?那姑娘说她放你回剑灵宗了,看来真是说谎。”
拂宁闻言,情绪有些激动,他狠狠的呸了一口,道:“她送我回剑灵宗?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我先是被她关在地牢里,然后又被打晕拖到这后山上,这几天她给我送的那些东西我是一点都不敢吃,怕她给我下蛊。”
听拂宁这样一说,这出大戏究竟是谁主导的,众人心下了然。
冬清长老:“那个白面皮的少年似乎伤的很严重,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先赶回去吧,究竟应该找谁算账,各位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云千烟送走了许星逸后,一人回到了魔域。
秦晚晴和梦瑶奉她之命,前去追踪影桦,暂时还没有回来。
才坐下没一会,茶都没喝上几口,一个牛角妖怪急冲冲的跑了进来:“魔主,不好了,老鸦那边传信过来,说国师被人救走了!”
“什么!”冷静自持如云千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腾的一下站起来,茶盏在她的手中碎为四半,殷红的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到青玉地板上。
碎瓷片扎入指腹,一阵阵刺痛,云千烟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蹙着眉,一字一句:“你们,随我过去。”她的声音喑哑低沉,威压力十足,牛角妖怪不敢再去看她,只俯下身子,诺诺称是的退下了。
云千烟行动果决,带着人很快赶到了关押国师的地方。
魔域的那些战士也是第一次到这里,虽称不上心惊肉跳,但却也是格外小心,他们可是听说了,殿下为了防止国师逃跑,将人灌入哑药,断去四肢不说,还在周围设下了密密麻麻的法阵,稍微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可现在,国师竟然凭空消失了。
云千烟沉着脸,来到了关押渊渡的山洞。
里面只剩几条被砍断的铁链,哪里还见得到渊渡的影子。
“你们且再次等待,不要进来。”云千烟道。
“是。”殿下既不让他们进去,想必里面是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魔域的战士们很听话的在门外排成两列,替云千烟把守大门。
云千烟蹙着眉,在山洞内踱了一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把掀开了稻草堆,没了掩体,只见一只子虫,正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
云千烟一勾手指,捡起子虫,再直起身子时,又在岩壁之上发现了意外之喜-----一块衣服的布料。
云千烟将子虫隐去,伸手将布料摘下来,越摸那布料的触感,越觉熟悉。
她将二指搭在太阳穴上,通灵问:“梦瑶,你被许星逸追击的时候,可见到她用子母虫?”
梦瑶那边人声有些嘈杂,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知道她大概用过吧。”
这几天再次体会到了烧到四十度的感觉,再努把力可以去见师妹师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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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断通灵之后,云千烟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洞穴,看着义愤填膺,只等她一声令下好去将国师和始作俑者一举拿下的战士们,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淡声道:“走吧。”
魔域的战士们还未从斗志昂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看着云千烟淡然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殿下来的时候还很愤怒的,那样子恨不得给把国师放走的人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怎么进山洞转悠了一圈,就不生气了?不仅不无奈了,那样子看上去,还有点无奈的宠溺?
看来这放跑国师的人来头不小。
云千烟都走出一段了,回头见并没有追上来,凌驾在半空之中蹙眉喊道:“还不快走?再等一会触发了阵法可别让我下去救你们。”
此音一出,地下的众人才如梦初醒般的争相飞上天追随云千烟离开,因为发愣被炸成齑粉,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云千烟再回到魔域时,秦晚晴和梦瑶也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