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裴行止麻利地拔下数据线收好,然后用衣服下摆包着手指把门打开,示意他赶紧进去。
“小强子,你回宿舍吧,我们自己进去,查完就走,你在这儿太危险了。”裴行止转身对放风的小强子说道。
小强子此刻对裴行止盲目崇拜,立刻点点头离开。
裴行止推着阮茗安进入档案室,常年门窗紧闭不通风的房间里十分闷热,还混杂着各种难闻刺鼻的味道。
阮茗安皱皱眉头,被这些味道刺激得眼睛通红,不停地泛眼泪。
裴行止迟迟没听到阮茗安的动静,转头看到阮茗安泪流满面,无声淌泪的样子,吓得心脏一抽搐。
“怎么了这是?这不是还没查到具体信息吗?就已经提前难过上了?”
阮茗安无语道:“我这是被这里面的气味熏的,生理性眼泪。”
其实他最近已经很少哭了,刚从阮家离开那阵就跟得了抑郁症一样,一点儿小事儿就想哭,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裴行止松了一口气,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悄悄把最角落地那扇窗户开了一条缝。
档案室拉着厚厚的窗帘,即使在大白天光线也十分昏暗,但两人也不敢开灯,只能打着手机手电动翻档案盒。
档案室里一共14横排的大铁架子,每个架子有八层,每层都放满了档案盒。
归类整理的人十分仔细,每个档案盒的侧面都清清楚楚地标着年份和月份。
两人很快找到2004年7月的档案盒,翻开盒子的一瞬间,阮茗安紧张地手抖了一下。
或许,他很快就能看到关于自己被领养的铁证。
然后就在盒子被翻开,两人还没能看清里面的白纸上写着什么的一瞬间,门口的智能门锁再次传来“嘀”的一声。
两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阮茗安仓皇地看向裴行止,好在裴行止反应非常快,一手拿着档案盒,一手搂住阮茗安的腰,快速钻到墙角一个大箱子里。
刚进来的时候,裴行止就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发现墙角有一个正方形的写着某某牌油烟机的大箱子,里面扔了一堆废弃的白纸,但如果努力缩起身子的话,也是可以勉强藏身的。
唯一的不足就是,上面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如果对方仔细查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但这是整个档案室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阮茗安躺在在大箱子里,两腿向两侧曲折,双脚向内并齐,下半身形成一个扁扁的三角形。
裴行止则像个青蛙一样双腿分在阮茗安两侧,趴在他身上,用力压低身体,用身子挡住阮茗安。
两人的身体上下交迭着,最大程度地藏身进箱子底部。
阮茗安瞪大眼睛看着头顶的裴行止,想说自己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着,有点儿疼,但还没张嘴就被裴行止捂住了嘴巴。
裴行止眼神示意阮茗安不要说话,此时外面已经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阮茗安紧张地呼吸都微弱了,只能凭本能一直盯着裴行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