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路灯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恰好落在裴行止高挺的鼻梁上。
阮茗安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裴行止的鼻子,硬硬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一句经典的小说台词:他的鼻梁高的可以坐在上面滑滑梯。
阮茗安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手指头模仿小朋友,跑到裴行止的山根上,然后顺着鼻子一路滑下来。
阮茗安没忍住,还给配了个音:“咻——”
睡梦中的裴行止皱了皱眉,阮茗安赶紧收敛自己放肆的笑容,严肃地翻身,用胳膊撑在床上,面对着裴行止趴好。
“这样?”阮茗安动动胳膊,“不行,这样亲久了,胳膊会累。”
“这样?”阮茗安又换了个姿势。
阮茗安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试图找出从上到下亲吻裴行止长时间不会累的姿势。
早就被吵醒的裴行止艰难地假装睡得很熟,心想,快点儿吧,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等了多久,裴行止都快重新睡过去的时候,一片温热的触感忽然再次袭上嘴唇。
裴行止的呼吸一促,差点儿破功。
又是不小心吗?
阮茗安眨眨眼睛,这就是接吻吗?跟做平板支撑一样撑着两只胳膊,这么累就为了嘴巴贴嘴巴?
这有什么意思?就是两片肉贴着两片肉吗?
阮茗安皱眉,仔细感受着自己的心脏。
心跳没有加速啊,刚才果然是病。
李锦非说得好像不对,樊月溪也说错了,什么陷进去,我才没有。
没什么力气的细胳膊渐渐开始发酸发软,就在阮茗安打算退回去的时候,身下的裴行止忽然低吟一声。
性感沙哑的嗓音蓦地让阮茗安心脏连通下腹,产生了某种冲动。
阮茗安的呼吸瞬间错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赵主任说的话。
要伸舌头,要有唾液交换的。
阮茗安试探着伸出舌尖,小心地碰碰裴行止的嘴唇。
与此同时,裴行止的世界正在经历地动山摇。
阮茗安想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茗安像只不乖的小猫咪四处乱摸乱碰一样,在裴行止的怀里为非作歹,动来动去。
裴行止觉得自己实在装不下去了,如果这都醒不了,那就是猪了。
裴行止假装刚被吵醒的样子,缓缓睁开双眼,结果发现阮茗安竟然在闭着眼。
他好像还挺投入的样子?
裴行止重新闭上眼,试探着回应阮茗安。
两人呼吸彼此交错纠缠,不知不觉间,阮茗安的胳膊一松趴在裴行止的胸口,又被裴行止抱着腰翻身压下身下,两人交换姿势,继续深吻。
阮茗安被吻得呼吸不畅,不自觉地扬起脖颈,试图获取更多新鲜的氧气,却更方便了裴行止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