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这家伙来了京城倒老实不少,只是那张脸瞧着,还挺凶神恶煞的,看上去就很能镇场子。
陈平江贴心的给阮桑枝准备好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衙门而去。
“阿姐。”
阮商陆趁人不注意,一个纵身跳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你觉得宋清源真能做出来强抢女子,又害人性命的事吗?”
阮桑枝眼眸微抬,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他没抢过女人……还是没害过性命?”
话虽如此,可他依旧觉得蹊跷,眉头紧皱:“我听那个男人说话,总感到有些熟悉。”
“因为他是元州口音。”
阮商陆:“!”
她斜斜往后一靠,笑道:“老乡有难,世子爷可要出手相助?”
“这与他是谁无关,天道昭彰,作恶之人必有报偿。”
掷地有声。
阮桑枝呼吸微顿,看向她这纨绔弟弟的目光有些浅浅的惊讶,但又觉得,这才该是阮家男儿该说出口的话。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阮商陆摸不着头脑,自打瞧见那个红衣鬼开始,他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似乎要……过另一种人生?
“娘娘。”
陈平江轻轻敲了敲门框边沿,等阮商陆从另一侧窜出去,阮桑枝才慢条斯理的走下马车。
“还没恭贺大人高升。”
离得近了,只有陈平江能听见她的这句话,闻言,他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本该如此。”
“宋家卷进来,可不算小事。”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微臣也不怕拿宋家做磨刀石。”
阮桑枝瞥了他一眼,大步朝衙门内走去,在她身后,陈平江警告般的扫过众人,示意捕快将人带进来。
通判和推官都已到场,见府尹对这女子如此尊敬,便很有眼力的叫人加了把软椅,才将陈平江请到高位之上。
一切妥当。
“堂下何人申冤?”
壮汉跪在地上,脸颊虽有擦伤,但脊背依旧挺直:“草民庄虎,三日前同妻进京做些买卖,今天一早,内人就没了踪迹!”
“这与我何干?!”
宋清源怒道,刚抬起头,又被身侧的捕快按下去:“休要放肆!”
“肃静!”
陈平江抬手砸了下醒木,面色冷沉的道:“庄虎,凭何指认宋清源?”
“回大人,昨日申时,草民与内人慕名前去自在楼,恰巧遇到了京城回春堂的孟神医,内人风寒加身,草民便想求两副药,因此离开了一时半会儿。”
庄虎目眦欲裂,以拳砸地:“没想到,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珍儿就不见了!”
“大人,草民四处打听,才知是这姓宋的畜生在此调戏民妇,一定是他起了脏心,掳走了内人!”
“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他猛地叩,起身时,又转向一旁的阮桑枝:“请娘娘为草民做主!”
额头上的血痕触目惊心,阮桑枝倒是不拒绝为他做主,只是……听他描述的场面,怎么那么像被宋清源拦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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