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
原以为是救命稻草,可等宋清源看见他怀中不省人事的贵妃娘娘时,简直觉得天塌了。
“她、她怎么了啊?”
宋清源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沈枯没搭理,径直绕过他走到一声不吭的花鸢面前,才看见这位尸王的状况也不太好。
“生什么了?你们烧了符咒?”
“在你俩进去之后,那些怪物就跟疯了似的追着我们打。”宋清源说起方才的经历,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好在这位姑娘有本事,那些怪物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我看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烧了符咒。”
花鸢听见动静,晃了晃脑袋,宋清源见了,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自己以长刀撑地站了起来,在沈枯身前站定。
“她受伤了?”
沈枯摇头,将人搂紧了些:“应当是力竭所致,阵法已经布好,接下来就不关她的事了。”
花鸢勾起唇角,手腕一转,在宋清源惊恐的眼神中用他的衣襟抹去鲜血。
“宋公子,还要随我前去吗?”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哪知宋清源咽了口唾沫,斩钉截铁的道:“去!”
“你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谢,我虽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却也不是那等花拳绣腿。”
一口气说完,宋清源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热,语气磕磕绊绊起来:“如果你带、带上我,也有个照应的。”
“好啊。”花鸢颇为恶劣的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愚蠢又天真的小动物。
沈枯见此,踹了裘国公一脚:“你也去帮忙。”
“我?我才不——”
“他会去的。”
苍老的男人喉咙变成了尖细的女子嗓音,给宋清源看得一愣一愣的,他迟疑着开口:“国公爷被鬼上身了?”
春杏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而宋清源这种,一看就是不怎么老实的,她扭着身子上前,笑嘻嘻的道:“我倒还想要个更年轻俊俏的身体呢,这个瞧着就不错。”
宋清源瞳孔一缩,连忙躲到花鸢背后:“有话好好说!”
沈枯淡淡的瞥了一眼花鸢,微微颔:“我就带她走了。”
“随便。”
花鸢笑意微敛,伤口在浓灰雾气的包裹中逐渐愈合,赤色眼眸宛如夜幕中的血月,散着危险的气息。
看着那人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她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宋清源的肩膀:“再多看两眼吧,免得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会的。”
宋清源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又快的垂下来,导致花鸢并没有听见他念叨了句什么话。
她骂了一句:“我心里都没底,真希望会快点醒过来。”
事实上,阮桑枝一直有意识的。
比如此时沈枯抱着她,嘴里还不停得说些什么“不要睡”“快醒醒”“对不起”之类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你。”
沈枯的语气沮丧极了,阮桑枝很想睁开眼安慰他两句,却没那个多余的力气。
在凤州的时候,师父偶尔会谈起玄门里的八卦,其中不乏出神入化的男术士和肉体凡胎娇小姐的爱情故事,她曾经对此嗤之以鼻,觉得那样充满不对等的关系并不会长久,并毫不留情的评价为“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