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相交的目光。
都在告诉余清清:他们正相爱。
秦时意闭了闭眼,半晌,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秦江落狐疑地盯着他,架在余清清脖子上的手却丝毫没有移开。他眼底布满恶意,想了想,忽然试探开口:“我要回东茂。”
秦时意立刻开口:“好。”
不。
谈判不应该这样。
他不应该着急,不应该过早露出底牌。
然而秦江落眼底的恶意越来越大、抵在余清清脖子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一滴血珠滚落,染红如雪般的纤长白颈,触目惊心。
秦时意呼吸一窒,心脏有一秒停滞。
那张脸却依旧维持住冷静和理智。
他忽然从西装内衬口袋拿出一张卡,同时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平静:“这是总裁办公室的卡。”
而后是一个u盘。
“这是你迄今为止的所有犯罪证据。”
最后是一份职位卸任书。
“这是东茂集团的总裁卸任书,我已经签好名字。”
说到最后,秦时意距离秦江落只有几步之遥。
男人声音如隔薄雾,他向来仿佛野兽般只知掠夺、恶劣暴戾,和“舍弃”二字毫不搭边。
却在此刻,心甘亦情愿地放弃一切,平静说:“你放开他,我给你所有想要的。”
一瞬间,秦江落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下一刻。
他看着那些东西,半晌,忽然笑起来,怨恨地盯着秦时意:“如果我说,我都不想要呢?”
人这种生物实在奇怪。
在劣势时诚惶诚恐、百般讨饶,却在得势时贪心不足、狠毒异常。
秦时意神情没有变化:“那您想要什么?”
秦江落没回答,手却忽然用力,瞬间划破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鲜血几乎是立刻从余清清侧颈滚落,一路洇湿白色外套,留下花枝般的深深红痕。
“!”
少年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痛哼,而后立刻死死咬唇,不肯再出声。
秦时意的脑子空了一瞬。
随后,他听见秦江落充满恶意的声音。
“秦总,不如你下跪给我看看诚意?”
话音落下。
秦江落瞳孔一缩,看见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侄子,毫不犹豫地朝他跪下,一双漆黑眼眸盯着他怀中的少年,声音执拗:“放了他。”
余清清一呆,心脏剧痛。
在他背后,余清清的手艰难地抓住刚才趁乱捡到的玻璃碎片,不顾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试图用力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