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遇清被他这轻飘飘,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激怒,她掀起眼皮,怒瞪着祁星珩。
他倒是云淡风轻。
“被质疑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会这么说了。”
祁星珩被她的眼神刺痛,他的胸口像是堵着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些“何不食肉糜”,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些人的嘴巴不长在你身上,你管不了他们说什么,所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阮遇清被气笑了,“祁星珩你说得倒好听,那你现在又在干嘛?不还是因为亦礼和我的话而同我争执吗?”
“亦礼和我?”
祁星珩将这四个在心里反复嚼味好几次,感到似乎有铁锤在砸胸口堵着的石头。
他压抑着心头晦涩的情绪,艰难地直视着阮遇清,“所以你站在于亦礼那边,是吗?”
阮遇清撞上他的目光,随后撇过眼去,不打算理会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讨厌他这副质问的态度。
祁星珩见她不说话,便当她默认了。他自嘲一笑,胸口堵着的石头又多了几百道凿痕。
随即他想什么,看着阮遇清的眼神变得复杂,提醒道:“我说的是,不要管那些不重要的人的评价。”
阮遇清眯了眯眼,心生奇怪,但面色不显。她语气平静下来,却仍带些冷意,“所以呢?”
她漫不经心的回答像是把利刃,直击祁星珩的心。他的呼吸已沉重不堪,心沉到谷底,胸口堵着的石头已裂痕满满。
但他不甘心。
祁星珩无法自控,他喘着粗气,又上前一步,猛地拽起阮遇清的手腕,又扬起她的下巴,逼迫阮遇清与自己对视。
他咬牙切齿,直勾勾地盯着阮遇清,仿佛要把她看穿。
“所以你觉得你对我不重要是吗?”
阮遇清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她被迫与祁星珩对视,耳朵却听不清祁星珩在说什么,脑海中全是颁奖典礼中被放映在ppt的两人的照片。
她双眼圆睁,大口吐着气,连肩膀都跟着起伏。
阮遇清看向他抓住自己的手,深呼了几口气,随后慢慢冷静下来。
她呵笑一声,微眯着眼,又对上祁星珩的黑眸。她的眼神冷淡,语气更是凉彻人心。
“所以你一定又要这样吗?评委老师。”
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她知道,她根本不是。
阮遇清说的“评委老师”四字一直在祁星珩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所以他们……是那种泛泛之交的关系吗?
他望向阮遇清的眼眸,她眼里的寒意未减半分,又浸着疏离与排斥,将他刺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