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之嘴角淌下鲜血,他跌撞着爬起来,一脚踹了过去。
纪聿南侧身躲过,冷眼望过去:“爱管闲事,滚!”
“纪聿南,你没资格。”程淮之吼道。
没资格?
纪聿南一把将肩头的人放下,谢熠神情紧绷,他低下头一口咬在纪聿南的手臂。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谢熠推开纪聿南就要跑。
可空气里似乎翻滚着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一声清脆的划片声响起。
程淮之童的眼眸同时放大,不断地震颤。
他上前一步,声音战栗:“纪聿南,你疯了?”
纪聿南看向那个瘦弱的背影,那道背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决绝地冲向了程淮之。
黑暗中唯一的火苗瞬间熄灭。
一把将人捞在怀里,强迫着谢熠转身看着自己,他手里锋利的壁纸刀抵着自己柔软的脖子。
刀刃切割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下渐渐渗出血。
“你再往前走一步,就都他妈的别活了。”
程淮之的脚步顿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纪聿南,你有病吗!”
空中飘下了洁白的雪花,三个人的头顶逐渐花白。
良久,暗哑地声音传来。
“纪聿南,你真的没良心吗?”
双眸对视。
谢熠眼神满是戏谑。
他眨了眨眼,扬起了嘴角道:“缠着一个害了你爷爷的人。”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当初让人把爷爷丢出去,他的病情不会加重,也就不会死了。”
“我还忘了告诉你——”
谢熠踮起脚,凑到了纪聿南的耳边:“是我不想见你,所以才让妈给你打了钱,让你别回来。”
“跟你站在同一个国家,一个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
“你活着,已经是我的仁慈了,就算时过境迁,你也一样上不了台面。”
同样一句话,在七年前像是一把匕首扎在脆弱的心脏。
那时候爷爷来京州看他,却不慎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司机当场身亡。
而祸不单行,季佩慈知道了他们的事情,找到了他。
她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离开谢熠,她会给爷爷安排最好的医生。
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了,这不是可以交易的事情。
爷爷的事情,他会想办法,就算是辛苦一点,也总会有办法的。
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一个人。
可谢熠却跟他提了分手。
昏暗的街灯下,谢熠站在路灯下,穿着白色的大衣,脖颈上是驼色的围巾。
黄色的路灯照得他脸上,晦暗莫测。
“纪聿南,我们分手吧。”
他的话落在纪聿南的耳朵里阵阵轰鸣。
干嘛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从一开始我就是在玩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