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梁树不明白。
“没什么,”贺山垂眼,“月租金多少?”
梁树没回答:“你之前那房子,月租金多少?”
“四百。”贺山如实回答。
“那我也四百。”梁树说完,肉眼可见贺山神色变了点儿,想着贺山可能是怕房租太高,会超预算。
“你那房子不是这个价,得高挺多的。”贺山侧着身子把签子扔垃圾桶里。
“嗯,我不太清楚,租你也不是为了赚钱。”梁树没所谓地吸了下鼻子。
“嗯?”贺山不明白。
“这么说吧,买空调你帮我省了钱,我感谢你。再说,房间空在那,租出去,能多几百是几百呗。多了钱就去吃顿好的,没多钱就少吃两顿。就这么着吧,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梁树往外蹦了一连串,说完吸了一大口气。
没地方去,听着挺狼狈的,事实上确实也挺狼狈。找不着地方住,说实话之前想过去李既欢那凑合两晚。
来这好几年了,却没什么认识的人。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她,自己也明白贸然打扰挺不好。
梁树的提法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贺山想了会:“那我明天搬,行么?”
“行,别琢磨这些了,串都凉了,快吃。”梁树又咬一口,偏着头把肉从签子上叼下来。
辣归辣,多吃两口也就适应了。
贺山看梁树辣得耳朵发红,吃一口串喝一口水,嘶哈嘶哈地喘气,心里像虫子在爬似的。
还串凉了,三伏天,哪能凉那么快。
“哥,你多大啊?”
“什么?”贺山被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法呛了一口。
“年纪,年龄,岁数,”梁树一口气说三个词,“呛着了喝水。”
贺山抓自己的水杯,里面水剩了个底。梁树眼疾手快拎着茶壶给杯子参满,看贺山咕咚灌了一口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贺山顺了口气,缓过来:“二十六。”
“哦。”梁树点头。
梁树话挺多,贺山歪着半截身子靠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咬一口串,等着他的下文。琢磨了半天他问这个干什么,却发现没下文了。
好像就是随口一问。
自己要不也礼尚往来问下他多大了。只想了一下,贺山就尴尬得掐了把木头签子。
算了,沉默着吧。
暴雨
铁盘里的肉串还剩两三串,两人就饱了。
贺山招呼老板过来结账,结账的时候梁树抢着扫了二维码:“欸,说了今天我请,哥,手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