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得了丸药和茶叶,便离开乔松殿。
刚走出去不久,就见到皇帝的仪仗前来。
几名身着鲜明盔甲的侍卫走在最前面,步履稳健,颇有气势,后头是数位宫女,低着头,恭敬地跟随着仪仗前行。
在仪仗的中央,皇帝坐在一顶精致的龙辇上,帘幕半开,可以隐约看到皇帝搂着两个娈童嬉笑怒骂。
狐子七心想:这昏君是挺荤的,过去没搞出什么名堂来,是因为力有不逮,现在被我治好了隐疾,倒是越发胡来了。
狐子七施礼拜见皇帝。
龙辇停下,皇帝撩起帘子,目光落在狐子七的身上:“爱卿平身。”
说罢,皇帝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两个新宠,原本觉得他们如花般娇艳的脸庞,此刻与狐子七一比,却也不过草木之姿。
皇帝对狐子七的美色早心动已久,却也记得自己应承过狐子七,狐子七得弱冠才能侍寝。一想到这个,皇帝越发心痒难耐,恨不得明天就是狐子七的弱冠礼。
狐子七看得出皇帝眼中的急色,心想:我知道陛下急,但您先别急,毕竟您是活不到那一天的。
狐子七清了清嗓子,说:“皇上怎么来了?”
皇帝笑道:“我听说母后召见你,怕她为难你,所以特地赶来救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无事。”说罢,皇帝目光扫过狐子七手上的器物,“这是?”
“这是太后赏赐的茶。”狐子七说道。
皇帝也不好奇,只说:“看来,她没有为难你?”
“太后只是和臣说了一会儿的话,并无其他。”狐子七答道,“她知道臣侍奉陛下得宜,还夸赞奖赏了臣。”
皇帝便放心,又叫上狐子七同去饮宴取乐。
狐子七瞥了两眼皇帝怀里的美人,知道自己去不太合适,总不能坐在那里看别人大开门户吧?只怕皇帝兴致来了,要他一起同乐,混忘了弱冠之约,到时候场面就难看了。
狐子七便说:“陛下盛情难却,臣心中感激不尽。不过太后虽然没有训斥,但还是命臣去相国寺和公子雪赔礼,臣不敢怠慢。”
皇帝听了狐子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掩饰过去,只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强求你了。太后之命不可违,你且去完成你的任务吧。不过,今晚的宴会,你若是能赶得及,就尽量过来,朕与众人都很期待你的到来。”
狐子七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体谅。臣若能早些完成太后的吩咐,必定赶来赴宴,不负陛下厚望。”
皇帝点点头,摆手道:“去吧。”
狐子七再次行礼告退,转身离去。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颇有些遗憾,淡淡收回目光,看着怀中的娈童,越发觉得平庸不堪,冷哼一声,便把他们推下銮驾。
两个娈童不知皇帝为何这样,跌得浑身淤青,却不敢喊疼,只跪在地上,磕头谢罪:“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更觉得没有滋味:若是胡学士的话,反应也肯定不是这般无趣。
这两个新人,长得不如他,性子也不如他,留着也无趣。
看着两个小美人尽力讨好的脸,皇帝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挥手骂道:“滚!”
两个小美人被皇帝的怒斥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谢罪,然后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烦躁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像被火苗点燃的干草一样迅速蔓延。
狐子七揣着药盒,匆匆来到相国寺。
这次他来却没有平常那般大阵仗,只独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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