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诗绪里第一次看见会本能害怕而已,多看看就好啦。
虽然这么想着,青木的身体又诚实地躲避在其他地方不敢出现。
他又没那个隐藏跟踪的脑子,再说他一旦出现,必定会引起注意,到头来连偷看诗绪里的机会都没有。
每一天那些[青木]都会极度愤恨,将火撒在其他人身上,一时之间死亡率剧增。
当然了,都怪当时的赝品!一点儿也不仔细!死就死了,能不能别死在诗绪里眼前碍眼啊!
[青木]们思索了一个月。
想着怎么才能让诗绪里不那么害怕。
结果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反而是心底愈加浓重变态的欲望与思念快要冲破牢笼,张牙舞爪地疯狂生长。
可恶,好想见诗绪里……!
脑子发胀,连思考都不能思考,那一瞬间有无数个[青木]脑袋处分裂出一模一样的五官,嘴唇像缺水的鱼一样不断翕张。
“诗绪里诗绪里诗绪里!”它叫道。
“闭嘴!”他对于脑袋上的仿制品的口中出现她的名字感到一阵暴戾,抬头对那目瞪口呆的“狗”吼道,“你傻子
吗!快把它切下来!”
暴涨的[青木]数量又在火焰与相互漠视中得到压制,勉强维持住安稳局面。
直到离她最近的一个青木复活,他的残肢内脏堆积在一个小巷的木箱子里,路过的人没有一个发现他。
血肉在箱子内鼓动,黏稠地翻滚,咕叽咕叽地连接在一起。
白色与红色交织。
然后,在寂静的夜晚,一个全、裸的美丽少年抱膝蜷缩在箱子里闭着眼,似乎在安睡。
白洁无暇的皮肤,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身体,黑发凌乱,睫羽轻敛,仿佛一个精致人偶,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加美丽的事物。
他睁开了眼,黑色眸轻而易举地隐入黑暗。
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望了望周围。
欲望驱使着他前进,他本就是极度从心之人。
既然想不到方法,那就别想了。
见到诗绪里最重要,亲吻她最重要,拥抱她最重要,纠缠她最重要。
青木拿到了衣服穿上,不顾别人的挽留冷漠离开。
原本想直接去敲诗绪里的门,她似乎不在,青木只好下楼。
全程他的脑子里仿佛被一股执念驱使,像是太久没吸到恋人的怪物,逐渐露出非人性的一面。
他的眼睛布满了阴翳,死气沉沉。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她。
连奢侈品与昂贵的食物都在他脑海中被挤了出去,指令唯一,行动单线。
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讨厌的人在这段时间靠近诗绪里。
一想到这一点,青木
便由衷地觉得纠结一个月的仿制品们是蠢货中的蠢货——虽然他也是纠结了一个月,但是错肯定是赝品们的错啊!
在接近黑夜的时刻,他见到了。
那一刻,只是外表皮囊尽全力恢复,还未彻底恢复的内脏顷刻间发出叽咕叽咕的拥挤的扭曲声。
被捣弄成碎酱的心脏还未复原都迫不及待地发出了砰砰砰的剧烈鼓动的响声,带动分布游离在左胸处的那些心脏碎块一起跳动,一时间鼓动的面积变大,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都快被心脏声重新震碎了。
哎呀。
他想到。
早知道就什么都别思考,早一点到诗绪里身边了。
虽然她害怕自己,哭泣的表情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难受——具体表现为一些内脏的碎片开始移位,拒绝恢复。
但是只要和往常一样,诗绪里就一定能接受他。
要不然也随便她对自己做什么。
杀。害、虐。待、或者锁住他,都可以。
青木像只猫似的满足地拥抱住诗绪里。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做到何种地步,这一刻怪物仅仅是觉得破碎的身体浸泡进了温水,太舒服太舒服。
他想一直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