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们也红了脸,说得跟谁家穷得很似的?经不得激,当下便扯着周鸳去了一家头面铺子,约定谁花银子最多谁赢。
盛京的姑娘都十分独特。
至于喜春这个挑起战火的,早已被抛之脑后。
喜春擦着手,巧云看了看走远的几人,问着:“少夫人,咱们去吗?”
喜春亲眼见证了石炭在盛京的红火,只剩亲眼见到石炭的效果,遂点头:“去吧,也怪我忘了小姑娘爱面儿。”
巧云撇撇嘴儿,少夫人说起了也只比四姑娘大了一岁呢。
她们到头面铺子时,几个爱面儿的小姑娘已经指着铺子的小二哥点了一堆的头面首饰,连细看都不曾细看,随手点了就叫嚷包起来,做派相当豪爽。
喜春只以为大夫人潘氏和周秉的行为才十分豪横,只以为是周家独有的传承,现在才知他们盛京人都是这样大方。
很快到了结账时,那一摞摞首饰被摆上了柜台,叫掌柜得笑得合不拢嘴,很快给结算好了银子。
也是到了此时,方能彰显真金白银,先前一个个谁都不肯服输的小姑娘们才变了脸色。掌柜笑眯眯的当看不见,连点出好几个:“张姑娘刘姑娘陈姑娘各三百两,周姑娘五百两。”伸手问她们拿钱了。
盛京居大不易,尤以小官之家更为艰难,若是几俩几十俩还好,挤一挤总能拿出来,三百两银子不说她们身上不够,便是家中也不会给她们买几百两的首饰来戴。
“怎、怎的这么贵?”几位小姑娘红起了脸,不肯付银子。
周鸳脸色也不大好,周家是有银子,但也是大房三房有银子,大房银子是大夫人潘氏嫁妆铺子里的,三房是商户挣来的,二房平日不缺吃喝,出门一二百两也拿得出手,二夫人小盛氏又不当家,哪有这么大方给周鸳花银子的。
先前一时脑热,只想挣个赢的名头,如今却骑虎难下了。
喜春见状,心里叹了一声儿,叫巧云拿了银票出来,又点了两冠头面一起结账,总共在铺子里花了一千多俩。
她面色如常,瞧见那银票数出去半点不见皱眉的模样,更叫那张姑娘几个脸上忽青忽白的。
以为是个破落户,结果人随时就能掏出上千俩来。
主仆俩抱着首饰出了门儿,周鸳落后两步,垂着头不敢见人。
回了周家,周鸳还不坑声儿,喜春却叫巧云把先前周鸳买下的首饰给了她,至于另一包则是给周珍的。
周家只周鸳周珍是最小的姑娘,喜春上盛京也没给她们见面礼,这便当给礼了。
“我对你这般,你还送我首饰。”周鸳心里更复杂了。
喜春道:“都是一家人。”
周鸳态度是不好,但除了给甩两个冷眼外也没做什么,相反,还陪着她出去了一趟,寒冬腊月的,也怪不容易。
给周珍那份,一回府喜春便叫巧香给送了去。
这日,周家厨房迎来了刚上京的三房孙夫人。厨房管事本以为喜春是要亲手做饭,正想劝,却见她施施然踏进厨房里,半点没提要动手的事,笔直走向火塘,盯着火塘看了半刻钟。“孙夫人,可是这火有何不对?”
喜春神色郑重,像是在处理一桩大事,问:“这可是石炭?我见火塘边无人守着,就不怕这火熄了不成?”
厨房管事当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是、是石炭,不、不用守,孙夫人有所不知,如今盛京人家家家户户用这石炭,点火快,一塘火能管两刻钟左右,灶边不用留人守着,我们厨房里自打添了这石炭,还调了一人去守花园子了。”
喜春又问:“那火力如何?可比得上柴火?”
管事回:“一塘火力大着,烧饭烧水都快着呢。”
喜春心头有了计较,她做事向来细致,又连着观察了数日,从上塘、火起,添炭,烧饭烧水的时辰计算后,心里有谱了。
她准备正式上石炭场,这一笔买卖确实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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