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又不是官家千金们,听说陪嫁可丰富着。”
骆氏当时就坐在一边儿,她脸上惯常是没甚表情的,心里却不由冷哼声,谁说官家千金们有大笔陪嫁的?
官家千金也是有阶层的,世家贵族,勋贵王侯家的官家千金们自然尊贵,陪嫁的嫁妆也足够一辈子舒舒服服的了,但小官家的千金们虽也叫千金,真轮起来,陪嫁也只比普通人家好上些罢了。
跟商户千金们相比,也只在身份上压了一筹罢了。
若不然,她一个知州家的千金为何会嫁给一阶商户?
她们这等千金最是看不上有几个臭钱就显摆的了,骆氏也不例外,其他夫人们睁只眼闭只眼的,她不会。
这才有了她登门儿的事儿。
好好的质问也变成了恭喜,还不得不叫人多休息,完全违背了她来的初衷,想要严正义辞的想说的那一番话,叫骆氏脸都扭曲了。
怀孕。。。
“你嫁过去后也要尽快怀上,这才能在沈家站稳脚跟儿,他要浑就叫他浑,以后好好守着孩子过,还有娘家给你撑腰。”
骆氏出门前,她娘也交代了的。
她性子争强好胜的,一进门后就有人拿她跟喜春相比,骆氏不肯认输,万事都要胜一头才罢休,这回在怀孕上直接被压了下去。
她回去后就朝了沈凌发火:“人周夫人都怀孕了,你怎的不早说的?”
周秉当初跟他们透露过喜春怀孕的事儿,沈凌两个这才搬出去,对这事儿沈凌自然知道,他也不愿意落人一头,但这事儿都成定局了,他说了有什么用?
人家怀孕都过了三月了,他说了他们现在怀一个能直接怀上四月的孩子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啊,既然都不可能了,他还说出来做甚,没事儿想一想人家都有孩子了,他还没有,夜里独自凄凉吗?
“说了怎么就没用了!”骆氏瞪着眼。
沈凌问:“那你说说,你现在肚子几个月了?”
骆氏当然没有孩子了,两人又闹了个不欢而散,骆氏连膳食都不用了,直接叫人驱车回了城里。
她可不住在乡下的。
“沈夫人走了没多久,沈公子提了瓶儿酒去寻了陈公子。”玉河在跟周秉禀报。
“啧。”周秉眼里尽是嘲弄,沈凌的日子,他只是外人都能看见那一团乱麻的后院儿了。“去问问沈公子还差酒吗,我这里可以借两瓶儿给他。”
正说着,外边吼了句:“你们主仆说甚呢,快些用饭了。”
玉河扬着声儿回了句:“这就来。”
周秉已经一身常服,披散着发出门儿了。见了立在门外的人,下意识的上前把人扶着,放柔了声音:“怎的亲自来了,叫丫头来就是了。”
“丫头叫得动么,还有几个在外头疯跑的孩子。”周嘉来了,下了学就叫了车马送了来,一来就带了两个弟弟满村子里跑了。
周泽周辰两个小的住了好久都跟村里的孩子们打不上一片,周嘉来了没一会儿就把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围着他转,大有众星捧月之态。
普通小丫头叫他可是叫不动的。
夏日里最热的大暑已经过了,这几日在外边疯跑的孩子也多,周秉扶着人去外边喊人,西边的温家村已经修筑好了,一排一排整齐林立的青砖瓦房伫立在山下,带着几分古朴,房舍门窗都开着,正在通风透气儿,各家的房舍有村长负责安排,等立秋过后就要正式搬到新家去了。
周秉几个还在西边的村子单独给修了房舍,以供下榻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房舍落脚地在温家村,已经在衙门过了门路,立了契书。
这里之后就要被夷为平地。
“等过几日我就带着他们回府上去。”到时候这一片都该是乌泱泱的了,暑气没了,喜春就打算要回城的事了。
村子里住着宁静,但也不大方便,一日两日无所谓,像她这样有了身孕,如今每月请大夫验脉都不方便,再则府上府外的事儿也多,总不能一直摊手不管,账目送来送去的也麻烦。
周秉点头:“好,先叫人回去说上一声儿,叫甄嬷嬷他们把屋子里外都洒扫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