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中年大叔忽然出声嚷嚷:“还以为哥斯拉来了,就是条蛇啊。”
他看了看心有余悸的温雪盈,忽然恶作剧地指着她头顶的树:“诶小丫头,你头上还有一条!”
“啊!!!”
这么一吓可不得了。
刚才就惊魂未定,那点猝然的恐惧又卷土重来,重重地,猛烈地落在她身上。
温雪盈被人一把扯到身前,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死死地抱着陈谦梵的胳膊,泪腺仿若被按下开关,不受控制开始掉眼泪。
对方还要说什么逗她。
陈谦梵飞速给男人递了一个眼刀,语气低而冷:“看不出来她很害怕?”
大叔一脸无所谓,哈哈笑着走了。
她将脸贴在他手臂上没一分钟,陈谦梵的胳膊就变得湿漉漉的。
女孩子的眼泪居然可以如此的来势凶猛,几秒钟的时间,她脸上就遍布泪水。
陈谦梵忽然有些束手无策,面对这么多汹涌芜杂的热液,他再一次皱眉。
只能用手去接她的眼泪。
跟笨拙这两个字毫无关联的陈谦梵,竟然也会有如此乱了阵脚的时刻。
“他有病,他吓我……”好半天,她才勉强能够嗓音沙哑地出声。
他掌住她的半张脸,轻轻地帮她擦泪:“是,他有病。”
“吓死我了,我腿都软了。”
陈谦梵低头,看向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
偶尔感觉到了他在被依赖,哪怕是从肢体上体现。
她身体的重量倾在他的手臂上。
看来是真的腿软得不行,都快站不住了。
“雪盈。”
“我特别特别害怕那个东西……他还吓我……呜呜吓死我了……”
温雪盈一边说,一边滔滔不绝地吐苦水,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恶心的画面,眼泪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趋势。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了,不会再出来了。”
陈谦梵望了望陡坡,又捏住她发软的手腕,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说:“走吧,背你下去。”
她没拒绝,待他蹲下,乖乖趴到他的身上。
温雪盈一边哭一边擦泪,却越流越多,湿了他的肩膀。
不知道走了多久,又哭了多久,她听见陈谦梵像是浅浅地笑了一声。
语气沉沉的,无奈又掺着宠溺:“小孩子。”
有人刚从激烈情绪里缓冲过来,有人从她的眼泪里平复好自己。
从胸腔里溢出的笑意,温和而体己。
她下意识抬眼四处看看,然而泪眼朦胧也看不清,就没头绪地接了句:“哪里啊?”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