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闻言面露难色,他自然知道,这事要是真成了,会是多大的波动。
李括知他心头的担忧,冷冷一笑,狡诈道,
“我们这府里头,可不是还有个无用的人吗?原先还以为他能象他父亲那样能干,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平庸。”
鼻间冷一哼声,柳随雅心头不由纠起。
傅从恍然大悟道,
“大人是想,若是事情败露了,就推柳随雅他去定罪。”
李括傲然一笑道,
“无用之人,莫说不能增我势力,他那性子,更是碍我手脚。”
话到此处,柳随雅已无心听下去。
缓着步子小心的走出宅院,心里头却是冷笑的想着,
确实,李括向来认为他是无用之人,所以,也不会料到这一墙之隔外,那个碍事的人会听得他此话。
所谓情义确实是假,但那十几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却是不能相忘。
若真是就这么被李括推出去顶罪会是如何?
柳随雅微微一笑,神色间竟是无半点担忧之色,那眉宇眼角间,竟全然是释然。
这么些年来,他总是在忠义间挣扎,既是想一报志向,又是顾及那养育之恩。
若真是能就这么报尽了恩情,倒也是了然。
抬头望向那无边的天际,昏黄的月色高挂在半空中,朦胧间,恰似是迷幻的景色,黄土尘沙,竟象是被映在了这里头。
柳随雅唇角微扬,心头染起了说不清的冷意和阴寒,神情间也煞是苦涩和无奈,
看来这大漠之行,仍是未有定数,也不知是否真去的成。
27
明眸,似是凝眸。
风起,恰是风息。
别处孤坟墓遥望烈火,
对岸,已是另一世界。
幽深的目色,慌乱,不安。
比得那平静的容色,更是真切实意。
明是随了意,却是紧锁着眉头。
江南大漠,倒是何处,都无个念头。
情是情,意是意,
道是无处可像守,
却是凡俗阻隔中。
明眸,凝眸。
沾了愁,上心头,
似恼,似怨。
似凄,似伤,
待是无处可相逢,
满沐茫雪无回头。
28
碧云宫的大火一直烧到傍晚才停息,原本的国宴也因此而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