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他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他真的很生气,这样一递,所有气氛都变得很诡异好吗。
更诡异的是宋吟一下子还接住了。
这一接之前的气势全部消散,宋吟觉得有点丢脸,捏着那小小一块布料价值几十万的衣角,借坡下驴地埋过去。
一埋,他整个人都变得死寂,肩膀也不抖动,只有衣服下面传出一片片温热。
到现在他还是很怕昨天从玻璃桥上掉下去的事,如果当时他就那么死了,他进快递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
宋吟轻轻抽着鼻子。
很久之后他才听到陆长隋的声音:“宋吟。”
陆长隋轻轻覆着宋吟的细嫩后颈拍了拍,掌心濡出了点汗意,他垂下眼,有点紧张地:“我回去以后会告诉你所有的事,不会隐瞒。”
“但你说的玻璃桥的事,我从来不知情,我很少会管荒地的事,所有伤害你的事都不是我吩咐去做的。”
陆长隋滚了滚喉结:“不过我也有一定责任。”
荒地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份报纸有哪些人,那份报纸是他交出去的,他也说过,见到这些人不要手软。
“所以,”陆长隋看着宋吟胳膊上的伤,手指蜷起来:“对不起。你讨厌我是应该的,还好你没出事。”
他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像空气,和在财经报纸上,他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形象不同,现在的他在一个小辈面前连头都可以低下。
宋吟埋在他衣服前面没有说话,他迟疑了会,思考自己应该还要再说点什么,只是他沉默寡言久了,好像失去了说好听话的能力。
陆长隋喉结又一次滚动,身上无声散发出难言的焦灼。
这时候,宋吟突然出声道:“他们逼我玩玻璃桥游戏,不玩就用水管冲。”
陆长隋手指微微愣了下,从那声软绵绵的声音中,听出宋吟似乎在和他诉苦,但随之他的眸光寒了寒。
宋吟抿唇:“我玩了,但是有人把我推了下去。”
宋吟擦了擦眼睛:“后来那些人把我带到了这里,每天亲……亲自给我喂辣椒油。”
陆长隋忍不住开口问:“辣椒油?”
宋吟含糊点头,又用他的衣角擦了擦脸。
陆长隋沉默下来,他原本想把宋吟说的那些人都捉过来,但他后知后觉发现,宋吟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透露任何一个人名。
于是他暂时,心照不宣地没有问。
宋吟又在陆长隋衣服前窝了一会儿,窝到有点累了,终于直起身来。
他想在床上睡一觉,但观察他脸色、发现他没那么生气了的陆长隋低声劝说,让他回家先看看身上的伤口再睡。
宋吟本来就不想在荒地里面对一群诡异的羊头男,听到陆长隋的话,也只是装模作样忸怩一阵,马上跟在陆长隋身后逃之夭夭。
……
陆长隋说的回家,不是回的木屋,是陆长隋在市中心的那套房。
楼下是一个不太正经的会所,宋吟局促地站在门口,等陆长隋停好车过来。
陆长隋约了私人医生,所以没有让宋吟等太久。
撑开漆黑的大伞,从远处走来的男人气质深沉,他走得不快,但两三步就走到了宋吟身边,伞檐倾斜,大部分都遮到宋吟那里。
“等下,”宋吟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我系个鞋带。”
宋吟弯下腰,捏住两根长带准备迅速系好,动作有点急,毕竟后面就是那个会所,时不时就会走出来几个交缠的男男女女,忘情地交换唾液。
宋吟脸颊微微薄红,纯是臊的,他缠住两根鞋带,想快点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