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头忽然冒出那个人的名字和容貌,宁墨心头一纠,满是止不住的担忧和纠疼。
“我想回人间看看。”
莫夕摇头道,
“没有用的,就算你会使用殿下的法力也是做不到,这天界驾御在人间所有时空之上,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能掌握好时空的交错缝隙。”
见宁墨无奈低下头,神色间满是凄伤和苦涩,莫夕心头竟是一纠,
“或者,我去请怿羽一同帮忙,有他的力量一同相助,应该能顺利来回。”
那宫殿后头,一片堇色的菖菊里头,竟是不合时夷的栽有一株殇菊,那是差不多百年前,将臣所栽下的。
殇菊,情殇之花,
当初还觉得有意思,一向冷言寡语的将臣竟会这么有兴致,如今看来,却是刺眼的很。
那优雅华丽的姿态,那清风柔和的淡香,竟全然象是讽刺。
情?何为情?
天界之中,他是无上神主,是万人景仰的君王,但是,那是敬,却不是爱。
只有那人,会这么平视着他,对他诉说着温柔情深的话语。
然到头来,连这仅有的些许,也是假的。
只有那清丽高贵的殇菊,依旧美如初时。
怿羽站在那屋外院子里,身边伴着他的是一紫衣女子,她温柔而笑,满是说不尽的情深似水。怿羽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平日所没有的温柔之情,他伸出手,抚上女子的面容,只那触摸间,却是完全没有温度的冷。
他紧皱起眉头,口中喃喃道,
“这虚幻的身体,还是撑不了多久。”
说话间,那女子的身子竟是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怿羽一时心惊,忙是下意识的伸手拥她入怀,还未触碰得到,竟已是化为了虚有。
只留有一颗珠子悬在半空中,怿羽神色煞是凄凉,他伸出手,把吗珠子牢牢的握在手里,深入肤,镶入骨,再张开手间,已是什么都没有。
那一幕恰巧被刚赶来的宁墨和莫夕所见,莫夕略是不安的看向宁墨,只见他神色平静,并无什么惊异之色,莫夕这才放下了心,幽幽道,
“那个女子,是云裳,她是生前是怿羽的副将。”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略是停顿了一会儿,微叹了口气道,
“百年前的大战时,她死在了冥将手下。虽是天人,但怿羽却收了她的魂魄,用法力为她造得虚幻的躯体来维持形态,可惜,每一次,总用不长。”
宁墨幽幽的望着院子里头的怿羽,他仍是木然的站在原处,凝着云裳刚才所在的位置,神色煞是恍惚。
“怿羽此为,实属逆天。我和月华他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不敢让他知道,更不能让殿下知道。”
“若是他知道,会如何?”
莫夕知他所说的是凤朝,苦涩一笑道,
“违了神道,下场,便是死,灰飞湮灭,或是永远存于黑境中。”
宁墨知他之前为何不安,会心而笑道,
“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见得宁墨和莫夕,怿羽脸上又换上了一贯的冷漠表情,听了他们的来意,他凝着宁墨好一会儿,才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