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看了看表:“很晚了,
烧完了就进来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被玄关那扇大门掩上,心里满是酸涩,他不是不介意,
是根本不在乎。
我把最后一封情书扔进火堆里,看着火星一点点消失,
又把那个小坑重新埋上,抬着装着围巾和其他东西的箱子去了垃圾站。
用力一扔,
我把最后对季晏礼的爱也扔掉了。
京北这个季节已经迈进冬天了,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夜深了,临水湾也变得静悄悄。
*一楼的客厅开着那盏暖黄的落地灯。
我该说季晏礼不好吗?
不是的,他对我也不差,记得我的生理期,记得我有轻微夜盲,所以会给我留上一盏小灯,
他也记得我不爱吃香菜,也记得我最爱喝酸奶,所以冰箱里的酸奶总没断过。
如果他对我不好,我又怎么能够一个人仅凭着我自己那点爱意就坚持了这么多年呢。
可你说他爱我吗?他不爱。
我生日的时候,他不会花心思为我准备礼物,
他不会陪着我去做一些很傻的事情,当然了,他也从没说过,他爱我。
宋栩栩不是没有问过我,季晏礼究竟爱不爱我。
我当初是怎么回她的,好像是。
“如果不爱我,他怎么会对我好呢?”现在想起来,他的「好」,更多是一种责任吧。
我关灯摸黑上了楼,床头那盏灯依旧亮着,季晏礼已经睡着了,他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他呓语出声,我凑近听才听见他嘟囔着什么。
“凛月。。。。。。”谢凛月。
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华清一中的校花,京北谢家的小女儿,答案那年出了国,
在哥伦比亚大学学经济。
同样的,她也是季晏礼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听见季晏礼和他的朋友聊天,我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爱了谢凛月爱了十年。
我还记得那天我透过没关严实的包间门听见陆野问他:“老季,
你跟戴清旖也谈了七年了吧,真打算跟她过一辈子啊?还没打算分呢?
”季晏礼把装威士忌的杯子随意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不够,
她会觉得我不够深情。
”我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个「她」指的是谁,但第六感告诉我,
绝对不可能是我。
下一秒,陆野就帮我解开了答案:“你啊你,你是真栽谢凛月身上了,
她说你在感情里是个愣头青你就谈了无数次不超过一个星期的恋爱,她嫌弃你不深情,
你就找了戴清旖,一谈就是七年。
”我握着包间门的手都带着颤抖,脑袋也发胀,
逃也似的离开了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