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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你,哥儿们。”哪怕知道西里斯是自己好兄弟的教父,罗恩还是控制不住搂住他的肩膀,狠狠打了一拳,好像打在西里斯肩膀伤在老马尔福身上一样。
西里斯也受了伤,在罗恩打到自己的时候一阵吸气,他觉得发泄之后终日笼罩在自己头顶的阴云散去了许多,心情就像只要稍稍抬头能看到明朗的天空一样轻松。
不过,作为长辈的尊严——梅林知道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尽管他的行为看上去依旧鲁莽——西里斯正色问道:“你家里有什么反应?”
“我还没来得及和小混蛋说,”罗恩想了想,理智地指出,“你堂姐不会高兴的。”
“是啊,我也想到了。”西里斯尴尬地扯了扯嘴唇,他撒谎了,实际上他刻意不去想自己还有亲戚在世,他害怕和代表着血统偏执的姓氏产生丝毫的联系。
罗恩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这件事的后果:“你们闹的动静很大,不少人看到了,想瞒也瞒不住。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必须提前联系预言家日报,让他们明天……”
“是啊,到了明天,魔法世界就会有新的救世主降临然后你去亲吻他的屁股?”
门口有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插进来,罗恩抬头,正好看到德拉科嘲讽的脸。
西里斯不得不指出,小马尔福的脸部轮廓和刚被自己揍过的那个挺像的。
正直勇敢的格兰芬多,会直面毒蛇的讥讽,和斯莱特林抗争到底,而当那个条蛇是伴侣的时候就得另当别论了。
罗恩迎上去,又是拉椅子又是倒饮料的,殷勤的模样看得西里斯心痛。
然而小马尔福的脸色并没有好看一些,尤其是对着自己,西里斯装作没看到他打量自己时露出的看疯了的畜生一样的表情。
是的,任何稍有理智的文明人都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禽兽才干的事情。
打架其实和排泄一样,除非必要的情况下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罗恩理解了德拉科话语里的急切,既然连他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过来了,消息的传播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赔笑道:“我们不是正在想补救办法吗?”
“补救?”德拉科鼻子喷气,气流碰撞的声音令西里斯不怎么愉快地想到了某个头发油腻腻的仇敌,他发现铂金贵族瞥了自己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并没有稳定?!”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
其实不需要小马尔福的提醒,西里斯心底也很清楚。
斗殴事件对各方面人士都不是好消息,纯血会怀疑白巫师开始秋后算账进行报复行动,公众舆论大概会因为老马尔福的劣迹站到自己这一边,加剧纯血的疑心,再加上自己独特的身份——救世主的教父——政治风波会像石子投入湖中一样出现一圈一圈且逐渐扩大的震荡。
所以西里斯在老马尔福连续几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时候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同时以防万一,把后果和应对办法想了个透彻。
果然,他指望不上一个资深斯莱特林会见好就收,怒火引起了之前更深的怨气,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那对婚姻伴侣争吵的话题已经从自己身上转移了。
“德拉科,你冷静些,事情还没坏到那种程度。”罗恩耐着性子。
“你让我怎么冷静?嗯?尊敬的傲罗先生,你当然可以不担心,因为你不姓马尔福!”
“我以为在多次深谈之后,我们已经解决了那个问题,”罗恩也冒出了一丝火气,“你到底还想不想讨论如何解决麻烦?”
“现在是我的错了?”德拉科挑眉,声音尖锐,他对红头发怒目而视,明显在指责罗恩在这场纷争里的不作为,漠然坐视自己的父亲吃亏。
西里斯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忍不住说道:“我有个办法,你们想不想听?”
吸引了视线激烈纠缠两人的注意力,西里斯将事先想好的计划道出。
“……”引起了几十秒的失声。
罗恩评价道:“虽然内容有些疯狂,但至少也是个计划。”
德拉科没说什么,匆匆离开了,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之下,相当于变相接受了布莱克叛徒的提议。
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红头发的表情很复杂,西里斯知道是自己吓到他了。
他故作轻松地把腿放到桌子上:“没有什么比桃色八卦更能吸引公众的注意力。”
“你也没必要自毁名声,”罗恩忧虑道,“只要一沾上这种绯闻,你以后想摆脱就难了。”
“事情是我引起的,就由我了结,”西里斯自嘲道,“没人比我更了解纯血们的想法,哪怕预言家报纸上说我疯了才攻击马尔福,他们也不会相信。而且,上次我和老马尔福见面的旅店是纯血们藏匿肮脏秘密的地方。那个老板见过我,是最好的人证。”
西里斯接着才露出真正的担心:“哈利那边……”
“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罗恩郑重许诺,他沉思了一会,“这期间你们两个必定会遭到记者的围追堵截,万一出现另一个非法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监视你怎么办?”
红头发的思虑比自己的还要周全,布莱克在关押室看到脸上掩盖不住伤痕的马尔福家主时这样想到。
——还有哪里比监牢更安全呢?
西里斯盯着那张由自己的拳头加工制作而成的脸猛瞧,微笑,完全出于对自我功绩的肯定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