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西里斯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证据,兴奋地将那份收购某某店铺的合同当作旗帜般在灰色的眼睛前面挥舞。
卢修斯狡笑:“看看签名。”
西里斯迟疑地念道:“……德拉科·马尔福?”
“这的的确确是攫取财富的证据,可并不是出自我之手。”卢修斯带着胜利的笑容坐直身体,握着蛇杖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你……”
“这不算使诈,是你轻敌冒进了,鲁莽的格兰芬多。”
西里斯不大明白马尔福的用意,沉思了一会,震惊地问道:“你在监视自己的儿子?怪不得说不方便拿回庄园去做……”
“作为家主,我有责任检查代理人的工作业绩,”卢修斯就像早就料到布莱克的反应那样,冷淡地说道,接着,他敏锐地留意到布莱克比想象中更大的表情变化,忽然产生了必须解释清楚的紧迫感,“你难道没有遇到过长辈偷看日记的经历吗?只要这种行为没有被发现,就是对下一代的关心。”
“要是被发现了呢?”西里斯喃喃着,目光飘忽,好像想到了什么。
“也是关心。”卢修斯无比坚定地说。
履约
如果是当年那个离家出走的布莱克,听到马尔福理直气壮的无耻回答,一定会大骂一声然后一边高喊着fuck一边挥舞着魔杖冲上去。
可是,作为一个教子被仇敌诱拐走的成年人,西里斯不是完全无法理解一个父亲心底用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地保护自己儿子的心情。
因为他也想把胆敢染指哈利的老混蛋扒皮拆骨把肉切成丝和血凉拌了吃掉。
第一次,西里斯在眼前这个和自己的命运背道而驰的生物身上,找到了共鸣。
所以西里斯没有因为愤怒过多地纠缠于马尔福脸上理所当然的卑鄙,而是用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小马尔福会理解你的行为?”
卢修斯有些惊讶,他原本已经做好了疯狗暴起的防御准备了。
稍微放松紧绷的肌肉,铂金贵族用习惯性地带了讥讽的缓慢腔调说道:“不要把我的小龙和满脑子沸腾的泥浆被情绪控制的蠢狮子相提并论。”
西里斯很快就抓住了要点,嘲笑:“你的意思是,小马尔福会非常理智非常聪明地——听着,我真的在赞美你儿子——压抑住自己内心的不满。你很清楚,自己暗地里的行为会招来”
“……”卢修斯挑眉,他再一次惊讶了,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想,是时候收获我的胜利了。”
美貌的贵族风情万种地弯腰,以由上而下俯视的姿态勾住格兰芬多的脖子,一点一点地逼近布莱克,他神态和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那种收网的气势使人产生了被他的目光锁定的错觉。
灰色的眼睛里满是调情。
西里斯没有躲闪,无论是动作还是目光。
毫无畏惧的模样对志在必得的斯莱特林产生了不小的刺激。
不可抑制地,占有的冷光在虚假的情绪里一闪而过。
这种真实而微妙的变化,也许连卢修斯自己都没有发现。
布莱克不屈地抿着的嘴唇,忽然迸发出一阵笑声。
卢修斯没有用错词,是的,“迸发”,没有比它更能形容布莱克那个笑容的突然以及该死的得意了。
“以逃出阿兹卡班并没有被摄魂怪捉回去的实力发誓,我保证你亲到的会是一只狗。”
卢修斯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他不怀疑布莱克使用化兽咒语的速度和实力,天生的洁癖让他无法再前进一寸,而另一方面,斯莱特林的骄傲又不允许他在狮子的挑衅面前做出退让的举动。
一时间,两人就僵持在那里。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卢修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深邃眼睛里毫无掩饰的快活。
除了□裸的对胜利的炫耀,还有真真切切的纯粹情感。
面对纯粹的东西,已经失去或无法得到它的人会产生破坏它的念头,而还有一部分人,会不折手段地占有它。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不属于第一种,他自诩有足够的智慧和势力,再加上性格中超强的控制欲,想要得到的愿望更迫切了。
西里斯有恃无恐,任由毒蛇继续缠绕着自己的脖子。
他心里十分矛盾,很遗憾的,他的思维没有和铂金贵族同步,兢兢业业为守护好伙计的后代和家产贡献了一辈子的大狗心思全在他的救世主教子身上。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西里斯喃喃道:“如果……”
——如果……像马尔福监视自己的儿子一样照看哈利……
这个可怕的念头盘亘在西里斯的脑袋里,一时间怎么也赶不走。
卢修斯自然看出了布莱克的走神,不甘被忽视的贵族声音里透出一股急切的诱哄:“如果什么?”
警惕的布莱克身体一震,立刻反应过来,牢牢闭上嘴巴。
打量了马尔福一会,发现狡猾的斯莱特林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除了脖子右侧调情般的抚摸。
被人用手指划过的瘙痒感觉令人不适,西里斯觉得马尔福和自己的关系就像一条蛇遇到了刺猬无从下口一样。
西里斯有些幸灾乐祸:“你就不怕我向小马尔福告密?”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小龙很识趣,他会理解我作为父亲的关心。”卢修斯有八成的把握这就是刚才让布莱克分心的原因,机敏狡猾的年长斯莱特林立刻联想到了和布莱克有密切关系的救世主。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卢修斯给布莱克判定了罪名:“哦,我敢打赌你在盘算着往魔法世界著名的黄金男孩脖子上套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