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陈锦说的,江云渊应该是陆昭遇到过的最不解风情的alpha。上流社会,以他们这样的年纪,90%的alpha都已经在欢场如鱼得水。
或明或暗的追求里,有油腻的,也有伪君子得让人看不出来的。
时间久了,哪怕是个傻子,也能耳濡目染。
他施施然说完,就进了房间。别的不说,今天犯的低级错误让他很有些郁闷。他需要做点别的事情——比如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等他洗完澡出来,花园里的灯已经熄了。
陆昭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
带回来的玫瑰靠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他拿起来,悄悄地出了房门。
一路顺着楼梯向下,四周寂静无声。
陆昭的棉拖不轻不重地踩在楼梯上,发出不算响的脚步声。
在某个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二楼某个房间传来的响动,但是很快,那间代表着江云渊的卧室门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陆昭从柜子里挑了个干净的花瓶。
然后,他抱着花在沙发上坐下来,挑选出了花束中最好看、最饱满的几支玫瑰,慢慢地将他们的刺都修剪干净,然后插进了盛了净水的花瓶里。
一切做完,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轻轻起身。
花瓶就这样被留在了客厅茶几的中央,娇艳的玫瑰安静得热烈,像是夜色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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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闹钟继续响起。
陆昭生无可恋地爬起来,洗漱的时候几乎有了一种不然不干了吧的想法。
反正他就是个实习生。
尽心尽力打工,赚钱的都是他便宜老公。
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便宜老公已经去开车了,作为一个自己开车上班的霸总,如今为了配合自己不爱早起的小妻子,他不得不将自己的上班时间推迟到了一点。
当然,推迟了对于上班时间而言还是早的。
总而言之,陆昭爬上车的时候,车内已经温暖如春。
陆昭爬上副驾,感受到驾驶座加热的温度,一度昏昏欲睡。
他睡,江云渊就不说话。
陆昭在温柔的轻音乐里进入第二次沉眠,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江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已经近在眼前,他揉了揉眼睛,缓慢地开机。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一股隐约的香气。
他吸了吸鼻子。
片刻后,他迟疑地说:“你是不是买吃的了?”
他怎么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江云渊打了一下方向盘,开进地下车库。
他说:“买了点烧麦。”
他说了一个名字,陆昭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他有些不可置信:“林叔他们不是说不开了吗?”
江云渊说的店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店,而是离他家从前别墅隔了几条马路的一家早餐店,是一个夫妻店。
这家店虽然店面小,但是干净卫生,加上味道好,陆昭很喜欢吃。
最开始是上学的时候路过带几个,寒暑假的时候他起不来,就的时候就会厚着脸皮给江云渊发消息。
江云渊有晨跑的习惯。
眼下听到江云渊说的话,陆昭的回忆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还有点娇气,年纪又小。不过江云渊虽然高冷话不多,但对他好像一直很耐心。
他厚着脸皮麻烦了对方好多次,对方也没有哪次是说没空的。
他还在走神,江云渊已经开了口。
“又开了。”他说,“我之前路过看见的。”
他将车子停在了车位上,“还买了豆浆,今天不要喝咖啡了,天天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陆昭把那句“困啊”咽了回去。
如果是这家店的豆浆,他还是愿意喝的。
这份出乎他意料的早餐不仅叫醒了他,也让他由衷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惊喜。不夸张地说,他这会儿的快乐比昨晚上要真情实感多了。
江云渊停好车,他乖乖地去后座拿了纸袋子。
等到了工位上,陆昭幸福地打开属于的那份早餐,咬了一口皮薄馅儿足的蛋黄烧麦。
那个瞬间,他满足地只想瘫在工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