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拍摄的费用,看着今天才花出去显得格外单薄的余额再次充实起来,傅维诺心中的紧迫感不由自主的松了些,化为淡淡的喜悦。
但这份喜悦并不能维持太久。
路过一家超市,他抬腿进去,在货架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提了一箱价格中规中矩的牛奶出来。
在他兼职结束前,舅妈给他发了消息,言语中似乎有些沉重,叫他回去吃晚饭。
舅舅舅妈在妈妈生病后付出了很多,妹妹目前也寄宿在舅舅舅妈家里学习,他们悉心照顾着妹妹,傅维诺很尊敬他们。
虽然钱不多,礼物也不算贵重,但傅维诺从来没有空手去过舅舅家。
电话里什么都说不清楚,虽然舅妈也没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找他,傅维诺心中一边猜测,一边一种慌乱感悄无声息攀上心头。
也许是所谓的第六感?他按着一团乱麻的胸腔,在地铁停下的瞬间没控制住身体,踉跄了一下。
乘客不约而同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傅维诺如芒刺背,连忙低下头,恨不得原地钻进地缝,又暗自庆幸刚刚下班时随手扯了个口罩戴上。
地铁坐了近一个小时,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城郊人烟稀少,只零零散散从地铁口出来了几个面色疲惫的上班族,和他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倒也减缓了傅维诺独自走夜路的恐惧。
还好舅舅舅妈家离地铁站不算太远,八九分钟后,他就看见了小区大门。
这是个一看就上了年纪的小区,干枯植被攀着颜色暗沉的外墙,虽是楼房,但一律设施都很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