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李越格拦腰抱了过去,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李一北咒骂了一句,刚要跳起来,又被李越格死死压了下去。
李越格整个人笼罩下来,两个人极近地对视,李一北这个时候才从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看清楚愤怒,赤裸的,几乎喷薄而出的愤怒。
李越格因为极度的隐忍呼吸都有些沉重,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一点红酒的味道,灼热熏甜,李越格搂紧他,脸埋在他脖子里,吮着皮肤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又反复舔那个地方。
李一北懒洋洋地仰了仰脖子,忽然就有点想笑。
李越格抱了李一北很久才松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把额发和鬓角都拢到一边,手指描摹一样在脸上抚摸,眼神刀子一样在他脸上逡巡,良久才嘲讽一般吐出一句,“北北,你就不能做点靠谱一点的事?”
李越格这些年在学校别的没学到,不露声色的忍耐性倒是炼的炉火纯青,但就是这样,还是被李一北轻易打破,露出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
李一北抬手摸摸他的脸,面容模糊,但是笑声真切,“你这是干吗?想揍我一顿?”
李越格渐渐平复自己的呼吸,身体还在死死压着他,但是已经冷静下来,鼻子里不屑地哼一声,把脸上轻佻刮蹭的手指拨开,“揍你一顿都不够解气。”
李一北来了劲一样,干脆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笑声低浅地喉咙里振动。
李越格发现,那个没心没肺有爱假装正经的李一北又回来了,熟悉得他想蹂躏一顿。
李越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打开了墙上的灯。
李一北也跟着坐起来,在茶几上摸了一根烟点上,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满不在乎的淡漠神情在缭绕烟雾里迷蒙妖娆。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很平静,像从浮云落上平地,前所未有的踏实,于是能任意发作本性。
他知道李越格拿这样的他完全没办法。
李越格咬在嘴里的烟拿过去,自己抽了一口,表情有点纠结古怪地看着他,“你说要试的人,就是蓝抒?”
李一北会和别人以恋人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认真地追溯下去,会发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从头到脚都被蒙在鼓里。他现在想起李一北发酒疯在走廊里吻蓝抒的那个情景,觉得讽刺非常。
李一北没回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眼神晦暗。他的确很喜欢让李越格不痛快,但是还不至于卑劣到用别人来刺激他的程度。
这种方法太幼稚,甚至是难看。
李越格咄咄逼人,“尝试的结果呢?”
李一北感叹一样,“啊,还不错。”
“呵,北北,要我怎么说你呢,”李越格克制不住地笑起来,“你确定自己了解那个男人么?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天真愚蠢,自以为是,敬而远之都来不及的人,还不怕死地凑上去。相信我,蓝抒什么也给你了你,而且不会给。”
“你闭嘴!”李一北忽然拎着拳头揍过去,他厌烦透了这种不同嘴巴里说出来的相同论调。
李越格躲开拳头,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整个钳制在怀里,嘴唇贴在他耳边恶毒地喋喋不休,“别傻了北北,你知道蓝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吗?你和一个混黑道的男人暧昧不清遥想未来,不觉得可笑么?”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李一北被耳边冷酷嘲讽戳痛,又挣扎不开,恼羞成怒偏过头去咬李越格的嘴巴。
李越格顺势吻进他的嘴里,舌尖缠上来,抵在口腔里重重舔舐。
李一北几乎要窒息,却在这个安抚一样的吻里渐渐安静下来。李越格松开他的手,一只手托在脑后,缓缓地把人压到沙发上。
李一北过了许久才慢慢回吻过去,舌尖相抵,鼻息交缠,不复之前的野蛮,变得舒缓缠绵。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接过吻,都不太想打破这种缱绻气氛。
双唇有点麻木了两个人才分开,李一北眼睛里起了一点水雾,神色茫然,睫毛上似乎都带着湿气,总之是安静了下来。
李越格用指腹摩挲李一北嫣红的唇瓣,“要生气也该是我,你又发生么疯。”
李一北的视线慢慢汇拢,膝盖在李越格腿间抬了抬,“别用你那玩意儿顶着我。”
李越格充耳不闻,变本加厉地伸进一只手抚摸脊背和腰腹,摸到尾椎的时候有向下的趋势。
李一北揪着李越格的头发往上扯,气急败坏地高声咒骂。
李越格完全不吃这套,动作利落地把他的衬衣剥下来,低下头去含着旁边的一点狠狠地嘬了一下。李一北离岸的鱼一样抬了一下身体,像是把自己送进李越格嘴里一样。
李越格把人抱紧,慢条斯理地作弄,舌尖在起伏的胸口留下一串湿痕,最后才啃到李一北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含着半张的唇舔舐。
李一北终于折腾得没力气,垂着睫毛,眼神湿漉漉的。
李越格在心里无声地笑开,凑上去亲吻那双眼睛。他知道李一北永远没法真正狠心,你只有比他更解决更强硬,他才会温驯下来,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李一北最后在没完没了的吻里睡着了,睡梦中都嫌弃地皱着一点眉,觉得自己满身都是口水。
半夜饿得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李越格从后面抱着他,鼻息在耳边缭绕。
李一北把身上的手甩来,面无表情地去厨房给自己弄吃的。
李越格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看着李一北就像在看个闹脾气的孩子,骄纵别扭得让人觉得除了忍耐其实什么都不用多做,不然肯定只会收到“你凭什么管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