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点了点头。
“即使他想要杀了你,你还是觉得他是松田吗?”
萩原研二对上伊达航凝重担忧的目光,忽然笑了。
这一刻,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清澈得像是被雨浇过的天空。
“班长,不是我觉得,他本来就是松田阵平。”
那就是他的幼驯染。
一起长大、上学,形影不离十几年,别说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就算断了手脚,瞎了眼睛,他也认得出松田阵平。
“而且,他没有想要杀了我,一刻也没有。”
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真切的悲痛在眼底稍纵即逝:
“他打晕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要崩溃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状态。”
萩原研二认识的松田阵平,桀骜不驯,带着无人可阻的锐利,仿佛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排除万难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但是萩原研二看到了什么?
那个本应该意气风发的青年,露出几乎坠落的眼神。
他绝望、疯狂又孤注一掷地将萩原研二推了出去。
仿佛要将萩原研二彻彻底底的从他的世界里推开。
“我不接受。”萩原研二喃喃。
“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个家伙应该站在阳光下,自自在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旁若无人地按照自己想要的方法生活就好了。”
谁把他变成这样……这样痛苦又孤僻。
是我吗?我没有早点发现他,没有早点抓住他。我还犯了一个致的错误,让他不得不亲手伤害我。
萩原研二久久没有再说话,但无声的静默中,伊达航却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将敏锐洞察力隐藏在无害之下、常常有点散漫的家伙,身上在发生一场剧烈的动荡。
他无声地离开,将房间留给萩原研二,然后来到了这一家医院。
他昨晚送萩原过来后就到了这,再不引人注意地从医院悄悄离开,做出他在这边留了一晚的假象。
这样做本来是为了防止有人查到他身上,暴露的萩原的位置。
但现在,伊达航站在松田阵平的面前,目光直视着他:
“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因为有两个人跟我说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所以我决定自己去判断。”
“从刚才到现在,你随时可以摸到左边的水果刀,但是你一次都没有碰它。你不想真的伤到我,对吧?”
松田阵平按在桌子上的手僵住,看着和那把折叠水果刀仅有一掌的距离,一时之间无法辩驳。
他确实看见了,也确实没有生出用它反击的想法……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又一阵猛烈的拳风袭来,直冲他面门。
松田阵平骤然惊醒,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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