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这一刻,即便他陪着她站在人头攒动的老街街头,他身上也透着脱尘感。
闵廷把买的茶饮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几口再吃。
时秒喝了一杯果茶,吃了不少小吃,剩下的他帮她分食。
她抓着他手腕,往停车场去,“今晚估计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闵廷道:“到酒店我再陪你下去散散步,走半个小时差不多能消食。”
夜晚的海边,人比白天多。
热闹凉爽,夜空繁星灿烂。
他们把傍晚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主任最近天天不高兴,因为他舞蹈动作总比别人慢半拍。”
“那让他比其他人提前半拍跳。”
时秒笑了出来:“好像有点道理。”
闵廷侧脸问她:“你那天还愿的是什么愿望?”
话题从海城跳到北城那么远,时秒差点没跟上。
她回看他:“我还以为你不问了。”
闵廷道:“你写在了给我的生日卡片上,刚才突然想起来,就问一问。”
时秒把那天许的愿望,一字不落告诉他——
希望自己和闵廷能过得很幸福。
闵廷从没想过,他那么早就出现她的愿望里。
在海城的五天,清晨,时秒陪着闵廷在海边跑步,吃过早饭,闵廷陪她在海边看两个钟头的书,中午到傍晚,两人在酒店从没出来过。
日落时分,他们买两杯咖啡,踩着余晖下的海水和沙滩,慢慢沿着海岸线走。
闵廷迎着海边朝霞跑步的背影,陪她在沙滩看书的影子轮廓,晚霞与渔火里陪她散步的侧脸,频频出现在她的朋友圈。
商韫每条都点赞,并留言:新婚快乐。
他今天有应酬,提前到达四合院,人在娄维锡的茶室里。
娄维锡受不了他:“语言实在匮乏你可以不留言。”
商韫:“你不懂。”
娄维锡开始数硬币,懒得再争辩。
零钱罐里的钢镚不多,数了三十个推给商韫,里头还剩四个,他全部倒出来,“这四个送你,你不是想孤独终老吗,许一个,说不定会灵。”
商韫没拿那四个钢镚,道:“不占小便宜。”
娄维锡乐了:“你是不愿占小便宜,还是不愿孤独终老?”
商韫呛他:“你住个院都要选人多的普通病房,你说谁愿意孤独终老?”
他抓起桌上的三十个钢镚,去了院子里。
那晚让领班帮他兑了三十个硬币,今天也是三十个。
“咚—咚—咚—”
还愿的钢镚落入许愿池中。
担心闵廷婚姻坎坷,一块钱兑一个怕托不起他的婚姻,于是两块钱兑一个,这一把丢下去就是六十块钱。
许愿池每年年底清理一次,那些撒进去的钱捞上来后,娄维锡全部拿来买各种坚果和瓜子。
“又许了什么愿?”娄维锡问从院子里回来的商韫。
商韫:“没许。还愿。”
从时秒发在朋友圈的照片看,闵廷不会再被抛弃,所以他的愿望算是成真。
“时温礼今天办完了过户,乔迁定在大年二十九,那天你去吧?”
娄维锡:“去。”
他抿了一口茶,“我如果不去,你学历垫底。”
商韫哈哈笑:“…还有闵廷,我怎么就垫底了。”
手机振动,他看一眼,是秘书提醒他该去包厢。
“我过去了,他们人来得差不多。”
包厢在荷塘另一侧,商韫经过小桥,给闵廷发了一条:好好过日子,争取对得起我的一百二十块钱。
闵廷没回他,而是发消息质问妹夫:你又跟商韫打赌了?
傅言洲一头雾水:“……”
没爱搭理。
闵廷手机再次振动,声音不小,趴在他怀里正睡觉的人动了动,他下巴抵在她额头,安抚了片刻,等怀里的人安稳下来,他才点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