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疯婆子,能有什么用处,周全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想把她俩丢了,可是官差每月都来例行检查,要看人在不在。
起初,周全会费劲的替他们捯饬干净了好见人,后来发现官差只看一眼就走,也就懒得管她们了,母女俩就歇在鸡舍旁边。
人虽然疯傻了,到底还知道冷热,自己捡了些干草破布之类的,算是安上家了。
因为周全总是打骂她们,两人怕周全得很,见了周全就抱头躲在墙角,浑身的跳蚤鸡粪,比街上的流浪狗都不如。
周全想不出让他俩赚钱的法子,把孙德才送到街上后,就进了旁边的酒肆。
他要了一壶浊酒,一碟花生米,慢慢品着,女儿不见了这事儿,他竟从来没过心,倒是一门心思的听旁边的人聊天起哄。
突然听见邻桌一个邋遢的汉子说:“今晚你别回去了,这个十文钱给你。”
另一个人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钱说:“你可以啊,老当益壮!”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付钱的邋遢汉子喝了一碗酒,兴高采烈的去了,旁边的人打趣收钱那人:“二狗,你可这能算计,自己老婆都舍得拱手让人,你可真是掉到钱眼儿里了。”
那个叫二狗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骂咧咧的说:“什么叫拱手让人,我这可是收了钱的。”
周全算是听明白了,这个二狗干的什么营生,他仔细一琢磨,自己家里不是有两个现成的人吗。
疯了,倒不打紧,他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知道那些歪门邪道的药,一用药,还不老老实实的任人拿捏。
刘氏还不不到五十,虽然年纪是大了些,可是养尊处优了半辈子,还是有些风韵犹存的意思。
孙彩蝶相貌平平,但胜在年轻,给她们捯饬捯饬,还是能见人呢。
周全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酒没喝完,就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两人天天和鸡同吃同睡,身上满是虱子跳蚤,还有一股子怪味。
这也难不到周全,他用绳子将两人绑了,丢到院子里的小池塘泡了半日,这才捞了起来。
就是头发难打整些,乱糟糟的,根本梳不开,周全可没耐心替她们梳理,干脆给剃了光头。
剃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草率了,女子没了头发,还怎么吸引人。
可是木已成舟,只得认了。
他灵机一动,去买了两件僧跑往她们身上一套,到有些风流尼姑的样子。
就是身上的怪味还是让人受不了,他干脆将刘氏和孙彩蝶往屋里一关,点了大量劣质的熏香,熏了一宿,终于烟熏味代替了鸡粪味。
周全甚是满意,跑到大街上招揽顾客去了。
他本就是个混子,认识的混子自然不在少数,很快就有人愿意一试。
因为便宜,那些人倒不嫌弃刘氏母女神志不清,那见不得人的药一用,两人倒也安生了许多。
短短几天,孙家小院在坊间竟小有名气了起来,甚至要排队了。
赵婉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三观都震碎了。
让亲儿子去乞讨,让老婆和丈母娘接客,孙彩蝶招的是个什么人渣!
连翘解气的说:“这就叫现世报!”
稚子无辜
赵婉月可不是什么圣母,刘氏现在确实可怜,可是若不是晓晓改变了全家的命运,现在她早就尸骨无存,儿女被害,母族几十口人也被诛杀了。
她能做到不再去踩刘氏和孙彩蝶,已经是她涵养好了。
她淡淡的说:“以后那边的人人可以撤了,没得为几个不相干的人浪费人力物力。孙家的那个小姑娘呢?”
那个孩子只比苏晓晓大几个月,还什么都不知道。不似孙德才和孙彩蝶那般恶贯满盈,赵婉月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孩子被那个老妈子偷了出来之后就带着出了城,卖给了人牙子,想着还得倒手呢!”暗卫如实禀报。
赵婉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你留意一下,若是有好人家买了,便由她去吧,若是落在了坏人手里,就把她买下来,给她寻一户善良又普通的人家,让她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吧!”
暗卫领命而且,白芷有些不明白的问:“夫人,她们如此害你,你何必管那孩子的死活。”
赵婉月叹了一口气:“稚子无辜,她父母兄长虽然自私自利,无恶不作,她到底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除了这个原因,赵婉月还想替晓晓积点德,晓晓洞悉未来,也不知道对她自己会不会有影响,她自晓晓出生,就以晓晓的名义每月都捐香火,每逢初一十五还设了粥棚,为京城的流浪儿施粥赠衣。
就连赵宏业要去西陵赈灾,她也以晓晓的名义拿出两千两银子来,让赵宏业为那里的孩子做些什么。
好在没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说买走孙莹莹的那家人很善良,本是来京城做小生意的,如今家里老人病了,打算回老家去了。
赵婉月觉得挺好,其余的她没问,也不让暗卫再追究,这孩子就让她重生吧。
苏博浩最近被调到了校场进行训练,家里的事他是一点没听着,同去的人自然有知道的,可谁能跟他说这事,是以,他回到家听郑雅娴说了,才知道母亲为了上位,杀了镇国公的主母。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接受不了现实的他又出去买醉,喝了个七荤八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家客栈里。身旁坐的,是兵部尚书沈天佑。
苏博浩一激灵,酒都吓醒了,磕磕巴巴的给沈天佑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