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临离开前,予欢让临安放了张郎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扣着张郎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予欢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只一辆马车就装下了,文脂和木丹一辆马车,临风和文脂她们的东西一辆马车,
一行人就这么连夜离开了裴府。
上车前,予欢驻足回头看了眼裴府的牌匾,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在夜幕笼罩下似是隐藏着无数的鬼蜮伎俩,污秽腌臜。
予欢被裴梓隽扶进马车,她才坐好,不想裴梓隽竟然也跟了进来。
“你……”予欢想说他怎么不骑马。
可随即就见裴梓隽捂住了肩头。
予欢到了嘴边的话立即改成了关心,“你的伤如何了?”
她心里有些自责,最近琐事缠身,她对梓隽都忽略了。
裴梓隽眸光微闪了下:“有予欢姐姐照料,就无碍了。”
怎么可能无碍,予欢道:“若是可以,不如打发人去告个假,在家仔细养两天吧,明天我给你炖点滋补的药膳。”
裴梓隽眸色微闪,“好,我明日就去告假……”
这么听话?
予欢想到文脂和木丹还有临风,都因自己而平白受了伤,她的欢喜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一时没了说话的兴致。
可能这一天实在太累了,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予欢的眼皮儿打起架来,没片刻就瞌睡着了。
一点一点的,就在她的头要撞到车壁的刹那,裴梓隽及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她恰好枕在他的肩头上。
他垂眸看她,她睡颜恬静,裴梓隽眸底闪烁着细碎而潋滟的光,他抬手拉了下车壁旁垂着丝线,发出一道轻微的叮当声。
马车慢了下来……
坐在车前的临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脸木然的望着上方漆黑的夜幕。
车身晃悠了下,停下了。
“主子?”
临安实在受不了,都围着这条街转三圈儿了。
予欢隐约听到声音,醒了过来。
张开眼的一瞬,予欢有些茫然,“怎么了?”
予欢慢半拍的转过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的声音娇软,裴梓隽藏起眼底的暗色,对她露出一抹乖觉无害的浅笑,“予欢姐姐欢迎回家。”
她容色娇艳,剪水双瞳里只映着他一个,他将令他心神摇曳的秀色尽揽心怀,他对她的渴望和忍耐,近乎快要到达了零点。
裴梓隽果断的掀开车幔下了车。
予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新称呼,裴梓隽向她伸出了手。
予欢有些迟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然被握在了一只温热带着些薄茧的掌心里。
她抬眸,瞬间对上少年的视线,发现裴梓隽的双眼今晚极亮。
予欢一下清醒过来,太失礼了,她立即下车,抽回了手。
面前大门敞开,院里灯火通明,屋舍正房六间,还有东西厢房,在夜幕的映衬下,窗明几净,院落井井有条。
而院外左右是一条延伸的巷子,家家门户紧闭,只有风灯在夜幕里寂寞的摇曳。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