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想自己擦。
“别动,不擦干净你会感冒的。”
宋厌还没缓彻底,四肢都是僵硬的。
她放下手,冻得有些鼻音:
“你怎么来了?”
傅程训捋了捋她的头发,把手帕叠好放进口袋里,启动车子。
“我来接你啊。你完事了怎么不回家,跟着他们走什么?”
“我跟妈说了,我执勤,不去明山。都这个时间了,不跟他们去吃点饭,还饿着?”
傅程训皱眉看她一眼。
这小妮子怎么想的?还能让她饿着?
“回家吃饭。一桌子菜,还有饺子,饿不着你。”
车子开到家,里面灯火通明。
让宋厌惊讶的是,程筝和傅程懿都在,连傅砚洲也在家里。
她身上厚厚的棉大衣被傅程训脱下,挂起来。
傅程训牵着她的手走进去。
“我们回来了。”
程筝柔声说:
“快吃饭吧。”
看见宋厌的小脸儿都快冻伤了,她蹙起眉心疼道:
“怎么站那么久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宋厌笑着说:
“没啥事的,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傅程懿伸手招呼宋厌上桌,两姐妹喝着平日里最喜欢的饮料。
更让宋厌感到惊奇的是,这一家人吃得也不少,完全不像已经吃过年夜饭的样子。
“厌厌,今天晚上我们在明山没待多久就回来了。明天是初一,咱们还要过去,估计要住到初五,没办法,亲戚和客人太多了。我问过你们局长了,你们不会出任务。”
程筝一边给宋厌夹菜一边说着,十分随意的样子。
可听在宋厌耳朵里,却有千斤重。
这意思就是,他们特意早早地离开明山,等她回来吃年夜饭……
宋厌呆呆的……就连傅砚洲都在迁就她?
“妈……”
“明天要早点起来,今晚就别熬得太晚了。”
吃完饭,一家人各自去休息。
宋厌疲惫地躺在床上。
这两个月以来,她和傅程训同床共枕。
以他的脾性,程筝在门外他都敢用力发出声音,故意逼她妥协。
她实在是怕他会不管不顾地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
习惯了跟他缠绵,习惯了每晚被他搂在怀里睡去。
习惯了,被他在任何人面前亲密地揽着,说她是他老婆。
他们现在,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
虽然没有举办婚礼,没有领证。
宋厌时常很矛盾。
她不知道他和他家里人怎么看她的,他们愿意陪着她这样熬着,显然是心胸宽广,迁就她。
宋厌自己也不想做任性的人。
可她又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内心。
她还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