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内,许清弦出的声音,自然引起了裴厄的注意。
他连忙起身,朝那处走去。
许清弦正端着自己被烫伤的手掌,神色并不好看。
他见了,立马抓过来人之手,端详起来。仔细一看现,许清弦的手心沿着以下的肌肤已经被烈火烧的裂开,烧红之色淌在手掌之上。
许清弦的手止不住的抽搐着,面上的神色疼痛不堪。他眼神看着楚楚可怜,眉头微皱,带着委屈之意。
“裴厄,你都不控制一下的吗?”许清弦望向面前的裴厄,委屈巴巴的指责道。
他心以为裴厄会控制火的旺度和烈度,这才没避着火烧上其身。
“我”裴厄愣住,不知如何回话。他明明控制过的,为何会如此?难道是因为冬眠效应和血液补给的缺失吗?
许清弦见他这样,想也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纳闷。于是,他只好收下委屈,抽回了手。
“算了,看你这样。许是疲惫的不行,才控制不住的吧。”他边说边在床榻上放着的百宝囊中摸索着,尝试寻找着烫伤膏等。
早些时日,裴厄那么暴力的冲入进来,又一刻不能等的。现在回想起来,他倒是知道了个中原由了。
然而此时,裴厄却上前拦住了他,并说道:“没用的,普通的烫伤膏,根本无法疗愈妖火。”
听到此话,许清弦停下了动作,他转头说到:“那该如何办?我的手现在还烧的紧呢。”
闻话,裴厄没做回答。他带着人坐在床榻上后,跟人要来了烧伤的手掌。
“手给我。”
许清弦听话的递了过去,虽然心里犯嘀咕,有些怀疑他是否还能控制妖力。
然而片刻后,裴厄的寒凉妖力不动声色的传了过来,它们进入许清弦的肌肤之中,尝试替他扫尽血液骨骼中的烈火痕迹。
窗外月光照耀,寒风突然大作,今夜定暖和不起来了。
此刻,裴厄专心疗伤,许清弦却看着他的样子出了神。
即便他未说过,自己答应了裴厄的交换条件。但昨日他已然看出来,这个人口是心非的,那么多借口要求汇合起来却不过是一句话,‘为了你,我才留下来的’。
可是如此一想,他又狐疑。究竟为何,面前人愿意选择留下,愿意停下前行的步伐,暂时搁置回家的理想。
不久,裴厄的疗伤弄完了,他却没有放开人的手。
忽然,裴厄抬眸对上许清弦的双眼,自然且诚恳请求道:“我能咬你吗?”
许清弦一下从方才的出神中回来了,他往后缩了缩,带着讶异的神色回道:“什么?”
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这么轻易且毫无波澜的说出来?
许清弦这么想着,然而裴厄的眼神却仿佛锁住了他,不让他乱窜。
他又说:“这几日入冬,受冬眠和精血不足的影响,我的力量开始不稳定了。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来维持我的能力。”
即便这一次加了解释,许清弦仍旧觉得难以接受,他不是很情愿。
于是,他又往身后挪了挪,想抽出手躲过去。然则,他想逃离,却觉手腕被前人抓的死死的。
平日里,裴厄的双眸一直都溢着冷淡之色。然而这是第一次,许清弦从对视中感知到了一份温热。
“不是我。”许清弦仍旧想逃走,却不知用何说辞的好,支支吾吾的。
“我我不是不愿,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只是”许清弦越说越支吾,越说越觉自己的话原不回去。
“只是什么?”见人有所松动,他便追了上去。
“只是,这咬人的是你,你不会疼啊。”许清弦说着,眼瞳闪烁,像小犬一般楚楚可怜的望着裴厄。
裴厄一楞,噢,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他有些恍然大悟,毕竟这些疼痛对裴厄来说,只是小痛小痒罢了,他毫不在意。
“那既然如此,我轻点?”裴厄难得出奇安慰着许清弦。
这话语落在许清弦那边,都让他有些愕然了,胸膛之中不知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跳了一下。
许清弦说不出话,可是见他这么执着,心中一下就回想起前几次的经历。
二人互相看着,谁也不躲谁。只不过,许清弦脸上依旧是委屈之色,他紧张的眼瞳颤动,心里在忐忑不安。
“许清弦,冬日很长,一旦我进入冬眠,你会是怎样的境地,你可以想象的到吧。外头可很多人等着你,时刻准备着。可如果我一直醒着,他们就无机可乘。”裴厄继续说服着,甚至带上了威逼利诱,许清弦难得如此摇摆不定,也是他可以大肆进攻的时候。
“我我那好吧。”裴厄手上的力气很大,他自己根本避无可避。
为了今后考虑,他也只得答应,委身下去。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裴厄也松了手劲,但却没有放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