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湖人?”许清弦有些心惊,时间回溯了,理当所有人都被消除了记忆才是,他怎会说出这几个字。
“你是在疑惑,我怎么记得吗。”美公子说道,不紧不慢的,仍然持着礼仪的态度站着。
“是,你怎会知道?”许清弦一边回着,一边在脑海中不断搜索他这几日看见的人。
他可是个脸盲,过目而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是你救的我,公子。我名秋望,是尼扎孜亚的府中人。”秋望见他当真记不得,便冷静的提醒到了。
他那双如秋杏般的眼眸瞧着许清弦,他长得面若冠玉,拥有上等的皮相。但是,他的眼中却全是死寂,毫无求生的欲念。
“秋,秋望。”许清弦仍思索着,直到颅中闪过刑场时,那个撑伞而下的美公子,才惊觉是他。
“这里不是能讲话的地方,公子随我来吧。”秋望说着,欲转身离去。
“哎,等等。这是要去哪啊,你不会”后半句话许清弦不敢说出口,前一个回溯线,他可是在尼扎孜亚手底下抢人的那个人啊。更莫说,秋望自己都言,他是尼扎孜亚的府中人。
“公子不必担心,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尼扎孜亚也根本不记得重复前的事。”秋望安稳人心的说着,侧了身,让出了巷子中的一半小道,请他跟随自己离开。
一炷香后,副将府——
漠南的本土风格很强,这里几乎没有中原风格的建筑。但是在尼扎孜亚的府邸中,却有着一座中式庭院。
秋望领他入府,轻车熟路的朝着庭院走去。路过的侍从们,瞧见他都尊称了一声“公子”。
许清弦感叹,他的地位蛮高的嘛。
他跟着秋望走到庭院中的客堂,里面早已摆好了茶盏坐席。庭院的设计风格,与外处的漠南风味毫不相干。
稍后,秋望烹茶,许清弦坐在了对面。
秋望那一只血泪红宝石同他的一样,格外耀眼。尤其是秋望一身枫绿之色,那宝石与他格格不入。
“许公子请用茶,漠南地处偏远,茶的品次不好,还请见谅。”秋望说着,递过去一杯烟升袅袅的茶水。
许清弦错愕的接过,眼眸不放心的盯着秋望。
“多谢。”
“许公子是哪的人?我见你总觉得格外亲切。”秋望扯着话语,悲情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啊,噢,我是江湖人,没有定所。早年修行是在剑灵山,那处现在应当叫湘楚吧。”
“湘楚,长留。是个好地方。”秋望忽而感叹到。
“对了,还不知道秋公子前面说的,所为何意啊?”许清弦抿了几口茶,莞尔放下了。
“那意思就是,我的意识被你解脱了,脱出了回溯的既定轨道。”秋望道。
“许公子你可能不信,前几日不,是前一次的回溯,你一剑锋芒斩来,那光芒留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渐渐地,直到这次苏醒,我才觉那段记忆没有被删除,才知道我一直被困在回溯之中。”似乎有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秋望的眼色更淡了。
“如此神奇”许清弦有所讶异,金光剑还有这作用?只可惜,这次回溯将他本就不多的灵力压制的很完全,他召唤不出金光剑,除非拼死一搏。
“许公子,敢问现在,是熙令帝何年?”秋望心中有所猜测,忐忑的问到。
“熙令帝啊他已经驾鹤西去了,现在是合令帝五年。”许清弦知他猜到了什么,稍有窘迫的讲了出来。
秋望瞳孔一震,他虽知道这事跑不了,但听到确定的时间,他还是心头一怔,颤抖起来。
秋望止不住的低头,手止不住的抖起来。熙令帝已经驾崩了,那不就真的意味着,他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许清弦见他情绪破碎起来,上前安慰到:“哎,秋公子。你莫要太伤心了,我们很快就能打破轮回了,只要计划成功,这个回溯马上就结束了。”
秋望气息紊乱,身子抖的不行。那像是被气的,又像是回忆到不好之事,恐惧恶心的。
“呼,呼。”秋望自知有些失礼了,他努力的克制住了泪水,深呼吸起来。
秋杏色的眼中有缕薄雾,在不远处偷听的某人,将这几语几息听的一清二楚,闯了进来。
“秋望!秋望,你没事吧。”尼扎孜亚穿着装甲就跑了出来,十分担忧的单膝跪在了秋望的身前,还握住了他的手。
“呼,没事,你滚。”秋望回他,别过头去,抽回了手。
“怎么可能没事,你都快哭了。你说,是不是这个人惹你不高兴了。”尼扎孜亚关心着,忽然话锋转变,一个转手就将腰间佩刀拔了出来,指向许清弦。
“哎!!不是不是,不是我!”许清弦一惊,连忙后退,抬着双手投降。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跟个菜鸡似的,可打不过尼扎孜亚啊。
“都说了,你滚出去!不是他。”秋望见他如此放肆,转头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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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骂声十分愤怒,但讲出来却气声声的,没什么攻击力。
“当真?他真的没讲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尼扎孜亚睁大双眸,望向秋望的眼神,仿佛是一只护主的小犬。
“当真,把剑放下。”秋望厉声了些,死死盯着秋望。
这般,尼扎孜亚才不情不愿的收回了刀剑。
“出去。”见人收了剑,秋望又马不停蹄的赶走他。尼扎孜亚小眉一皱,像求情一般,他不愿出去。
“别再让我说一遍,滚。”秋望似乎真的有些愤怒了,眼神中全是怒意。
“好好好,我这就滚。”尼扎孜亚见他不悦,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他转身之际,特意瞟了一个很冷峻的眼神,甩到许清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