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刘柏书,想起他当年十佳歌手复赛时候的样子,想起我们的大学时代。隔了这么久,我都记不清楚刘柏书的五官,记不清楚复赛时候他唱的歌曲,还有他穿了什么说了什么,那些细节都模糊了,只大概记得炫目的舞台上他抱了我一下,即便不是那么心动也确实让我惊讶然后欣喜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这样,希望能够得到男孩子大声宣告对她的喜爱,这算是“浪漫”的定义吧。
台下吴莎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旁边是陆优。她抬头看着麦克有点不知所措,麦克一脸痴情地看着她。
众人都在起哄,让吴莎登台给麦克一个拥抱。
吴莎忙不迭地摆手拒绝,嘴里推托道:“不要开我玩笑啦。”
麦克在台上僵了挺久,终于发现怕是等不到美人心,脸上表情有点讪讪,一时尴尬,却找不到合适的台阶下。
同事们也明白麦克的境地,有人开始圆场:“帅哥唱完了,美女怎么的也得来一首吧。”
众人附和道:“对啊对啊,年会上唱得多好听,再来一个。”
吴莎今天却笃定了不上台,任众人怎么劝都没有离开桌子半步,婉拒道:“今天真不行,感冒了,嗓子不舒服。”
大家看没有效果也失了兴趣,最终不了了之。
麦克刚毕业,年轻气盛,这样受了挫,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下台没多久就找借口匆匆离席了。
张丘坏笑地和我低声说:“就说吴莎喜欢陆总监,太明显了啊。”
我顺着他的意思,转头看了看陆优他们那桌。这个烧烤店的桌子小,一个小隔间只能坐四个人。他们那桌坐着吴莎、陆优和投行部另外两个同事,吴莎在和陆优低声说些什么,她的侧脸挺漂亮。
我拿了一个软壳蟹手卷,对张丘说:“你还挺关注他们。”
张丘问我:“要不要点一壶清酒?”
“好啊。”
张丘故作神秘的说:“你知不知道吴莎为什么来我们公司做实习?”
我喝了口清酒,“哎,你别和我说是因为陆总监,这个太假了。”
张丘摆手说:“真的,你别不信。就是那时候我们一块去b大的宣讲会,她就是在宣讲会上听了陆总监的发言才来的。我真怀疑她那个时候就喜欢陆总了,因为那次宣讲会真的办得挺好的,效果很好。”
我笑:“你怎么知道?”
张丘说:“面试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她这么说的啊。”
我意味深长的说:“哦~~原来是这样。看样子陆总监挺招人的啊……”
你也新年快乐
散伙饭吃完了大家就各自散伙回家过年了,我临走前去和几个领导拜个早年,正好碰上付安东还在和一群领导推杯换盏,里面就有他爸。
我觉得付叔叔舆论控制得挺不错,进公司这么久没有人和我说“付安东是他儿子”这个八卦。不知道大家是都“心知肚明表过不提”还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付叔叔看到我也挺意外,我说:“我来敬领导一杯,拜个早年。”
我的领导孙总笑着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门的美女,小许。”孙总再冲我笑:“小许,既然要拜早年,那这么多领导你就喝一杯?”
我笑说:“我酒量不行,等会把领导们吓着了,我过年都不踏实了。”
付安东也笑:“我正愁手上这杯酒没由头喝,正好美女过来,那我替她一块敬领导吧。深深今年给我们部门发了不少奖金啊,我真得好好谢谢她。”
大家被他逗乐了,笑道:“那怎么能让小许敬咱们呢?咱们应该敬小许,明年奖金就指望你了。”
付叔叔拿了杯酒先和我碰了碰:“小许啊,辛苦了,新年快乐。”
他的脸上挂着官方的领导笑容,看得我有点唏嘘,差点拿不稳杯子,只好仰头把酒喝完,再提了包匆匆离开。
顺着楼梯往下右转,我撞上了吴莎和陆优。
吴莎手中拿了个礼盒正准备送给他,大概是新年礼物。看到我她有点吃惊,但也只能尴尬地打招呼:“许经理。”
我真是不想撞破这一幕,特别想从旁边离开当作“我没看见你们,你们也没看见我”。
陆优也打了声招呼:“你现在才出来?”
我点头:“嗯,和孙总他们再喝了一点。”
吴莎脸有点红:“那许经理怎么回去?”
我说:“打车回去,我家离这儿近。那要不然我先走了,拜拜。”一口气说完,就快步向出口走,一直走到大厦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闹市区打车不容易,反正住得近,我沿着人行道慢慢散步回去。北京是个大都市,到了年底,北漂的年轻人大多出城回自己家乡,所以反而年味不那么浓了。
路过附近一家驴肉火烧的店,我进去买了两个精肉火烧。我和付安东都特别喜欢吃这个,付安东一气儿可以吃5个,再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驴杂汤,冬天里最舒畅了。高中的时候,我爸下班接我回家,经常带我特意去后海对面的一家火烧店,捎上几个回家,第二天早上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当早饭吃。
出来再走了几步,身后有喇叭声,转头看见陆优的车在我身后。
他摇下车窗,“没打着车?”
“反正挺近的,我走路回家。”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朝车里看了看,没有吴莎。打开车门坐在副驾座,看见车后座放着一个礼盒,是吴莎刚才要送给他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