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的第一片雪花随着元旦的钟声响起,缓缓飘落下来,在路灯下,显得晶莹剔透,它们仿佛定好了闹钟一样,准时准点降到凡间。
徐婧抱着双臂,站在窗边,看向外面,低声说:“于师傅,外面下雪了。”
我和徐婧正式开始谈恋爱了,就像所有初始的恋情一样,我们享受着这种爱情来临的美好。临近元旦的这一周,我们朝夕相处。白天,我们坐在公司里,依然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在同事面前装得很辛苦。晚上,我们一前一后离开公司,然后趁其他人不注意,钻进汽车,一同回到她家或者我家,然后度过一个如同新婚的夜晚。徐婧因为肠胃炎,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一天晚上,我们把话说开,决定在一起。第二天,我去上班,她便出门给我准备了一些属于我的生活用品,放在了她家。我们正式开始了类似夫妻般的同居生活。
徐婧轻轻地告诉我外面下雪了,我从床上坐起,走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看向窗外,说:“o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徐婧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我还从来没听你唱过歌呢,你给我唱歌吧。”
“别了,我唱歌跑调,可难听了。”我拒绝道。
“那我也想听,”徐婧难掩笑意,“我得听听你唱得有多难听。”
“算了吧,我就别献丑了……还是你给我唱吧,你唱歌一定很好听。”
“你喜欢哪个歌星?”徐婧问。
“我很少听歌的,谈不上喜欢哪个歌星。”我说。
“你上学的时候没有偶像吗?”
“有啊,当然有了。”
“谁呀?你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
“你肯定认识。”
“说出来听听呀。”
“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欧阳海等等等等。”
徐婧白了我一眼,说:“谁问你英雄人物了?”
“难道这些英雄不能成为偶像吗?”
“当然可以了……我是问你有没有歌星的偶像。”
“那确实没有,你呢?”
“我喜欢的歌星可多了……”徐婧列举了一些属于我们青春时代的一些耳熟能详的明星后,说,“我还有一张周杰伦的签名照呢,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弄来的。”
“真的假的,别是随便找了张他的照片,模仿签的吧?”
“真的,我爸爸那个朋友是做安保工作的,有一次周杰伦在北京开演唱会就是用的他们安保公司,他弄来好几张签名照呢,知道我喜欢周杰伦,就送给了我一张……你等等,我去拿给你看看。”
徐婧走出卧室,我也跟着她出去了。她打开另一间屋子的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她摸到了墙边的电灯开关,按下后,屋里瞬间亮了起来。我来过徐婧家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另外两间屋子,徐婧告诉我,一间是她父母的卧室,另一间是她爸爸的书房。现在,她打开的正是她爸爸的书房。
书房里东西两侧的墙各立着一个书柜,上面整齐地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靠近窗户的位置摆着一张样式古老的写字台,说是古老,实际上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木工打造的。木质桌面已经有些坑坑洼洼的了,上面铺着一张新的厚塑料桌布,用以弥补上面的不平整。写字台上有一盏老式台灯,拉绳的那种,台灯后面也摆着一排书。
我站在书柜前,看着书脊上的书名,大多是一些很有年代感的旧书,其中不泛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名着,都是旧版书。这让我一下子对徐婧的父亲产生了一些敬佩之心。我家没有书柜,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读书看报的习惯,他们历来都是以电视为主。最近几年,智能手机流行起来,就连电视也很少开了。
徐婧蹲在西墙的书柜前,打开下面的柜门,翻找着。我问她:“这些书你看过多少?”
徐婧说:“几乎都是我爸的书,我很少看的。”
“你爸不让你看吗?”
“那倒不是,他挺希望我都看一遍的,可是我懒得看,很多书都特没劲,我又看不懂。”
“我看好多都是小说呀,有什么看不懂的。”
“那些外国小说的人名我总是记不住,就不爱看了。”
“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他怎么会看这么多书?”我问。
“他退休之前一直从事文字工作。”
“什么叫文字工作?”我不解,“作家吗?”
“不是,是个小杂志社的编辑,你看过《编辑部的故事》吗?类似李东宝那样的,每天穿个满身是兜儿的马甲,绕世界转悠,打听别人的家长里短,”她从书柜里找到一本相册,拿出来后掸了掸封面的浮土,说,“找到了。”
我走到她的身边,见她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站了起来,我问:“这是你的相册吗?”
“嗯,有我的,还有我爸妈的。”
“哈哈,一会儿我好好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你可不许笑话我,我小时候长得很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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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怎么漂亮呀。”我开着玩笑。
徐婧不满地拍了我一下,说:“嫌我丑还不好办?现在出门下楼,开车回家……别忘了帮我把门撞上。”
我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上了你的钩儿了。”
“拉倒吧你,是我上了你的钩儿才对。”徐婧反驳道。